两个人憋屈地蹲在地上，又惊又怒差点没崩住情绪。
不过到底贵为两界至尊，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该有的修养还是有的。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才是他们的底色，这点事不至于彻底乱了方寸。
所以几个呼吸间，夙檀和妄月都恢复如初，神情自若。
傅离走到一张木板床坐下，翘起二郎腿，冲夙檀说：
“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她状若思考地想了想，然后一笑道，
“想起来了，你问我为什么试探你们对吧？”
傅离坐下后依然要比蹲着的两个人高，夙檀和妄月看她时，便只能仰视她。
他们从来没有以这个角度看过一个人。
夙檀掀起薄薄的眼皮，眸光如一汪冰泉清透又冷淡。
傅离又一次暗自赞叹这双眼睛漂亮。
但漂亮是漂亮，就是不会说人话。
每次就给一个眼神，剩下的全靠猜。
傅离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或者你想问的不是这个？”
夙檀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他性子寡淡，极少问问题。
但傅离行事没有章法，所作所为不能以常理来想。
所以不问出个一二，他如何能安心？
许是夙檀这一次问得更直白：
“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离歪了歪头，逗弄他，语气戏谑：
“我做什么了？”
不等他回答，她自顾自地道
“我做的都是好事，做好事是我心善，这也要问为什么？”
她又开始瞎诌胡话，夙檀听得面不改色，然后问：
“那你可知我和他的身份？”
“你是谁，他又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离笑眯眯道，
“我这人肤浅，只看重外貌。”
夙檀注视着她：
“只是因相貌之故？”
傅离理直气壮地承认：
“你们长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翻遍三界都找不出来的好相貌，遇上就是赚了。
我喜欢美人，更喜欢被美人环绕的感觉，所以一时大发善心，救你们一命又留下你们，这应当没问题吧！”
她振振有词口出狂言的模样，让妄月忍不住嘲讽道：
“傅姑娘倒是博爱。”
傅离转动目光看他，笑得更高兴了：
“自然博爱，不然昨天就该把你杀了，只要夙檀。”
妄月蹲得脚发麻，又不能动，只觉得后槽牙发痒，但他还是对着傅离笑了：
“傅姑娘为何没这么做？”
傅离嗔笑道：
“男人都能坐享齐人之福，我心里羡慕，这不想试试吗？”
妄月：“……”
你会选人的！
傅离见他不说话，表情柔和地安抚他：
“你是长的是不及他，不过不要紧，因为你比他有趣。”
“他性格死板，不讨喜。你呢，长得一脸无害，温柔和善。实则心机深沉阴鸷残忍，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爱笑，内里藏奸。是个伪君子真小人。”
说完傅离，还添了一句，“有趣可爱，我喜欢。”
妄月看她一脸真心实意的模样，眼皮直抽抽，一时间不知道傅离是在骂他，还是在夸他。
一旁的夙檀冷不丁说道：
“你眼光不错。”
傅离眉稍一扬：
“我也这么认为。”
傅离和夙檀忽然一唱一和起来，妄月也忽然有种被背刺的感觉。
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被谁背刺了。
妄月强压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对傅离说道：
“傅姑娘既然想坐享齐人之福，那两个如何够？我听闻凡人皇帝喜好美人都有三宫六院，如此，我愿为姑娘造一座宫殿搜罗三界美人，尽数放置在宫殿中来陪姑娘。”
傅离听着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听起来不错，然后呢？”
妄月温语脉脉道：“只要姑娘放我走，回去我就着人为你修建宫殿。”
傅离闻言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没说话，直盯得妄月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时，她又倏地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好不高兴。
待笑够了，她说：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挺聪明的。”
妄月眉心一跳：“傅姑娘何意？”
傅离跳下床走到他跟前，然后弯腰用手掌捏住他的下巴，猛然把人拉向她，妄月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
她目不转动地盯着妄月的眼睛，低声道：
“我才说了你心思深沉，你怎么就开始犯蠢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