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半，舒展挣扎着醒来。
又梦到了他们的开始。
这些年他一直问自己，如果当初足够了解赵凌淮，他还会在冲动下借着酒意表白吗？如果没有表白，他到底会不会后悔？
没有发生过的事，他不知道。
往事难追。
索性不追。
摇摇头将这些多余的心思晃出脑袋。
昨天折腾到太晚，头疼，身体也不舒服。
但他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这会儿是他起床锻炼的时间。赵凌淮曾经说过还算喜欢他的身体，他得好好保持，才能让赵凌淮的喜欢多维持一段时间。
他一直都记得当年赵凌淮曾经说过的话。
只是现在，他却没有了当初的一定能把赵凌淮追到手的信心。
赵凌淮这人，脸上笑得多温柔，心却就像是另一个极端，比石头还冷硬。他就没见他真的为什么事情动摇过。
舒展叹口气，一边小声喃喃“追你可太难了”，一边悄悄亲了下还在睡的赵凌淮，轻轻下床。
小聪说赵凌淮今天休假，不用叫他起床。
他在一楼简单冲洗过，准备好早餐放在桌上，写好便条就出了门。赵凌淮的别墅离他的公司有将近2小时的路程，他得尽快。
上午10点半，每周三的例会结束，游开济叫住舒展，“舒展，来下我办公室。”
舒展就职于一家私企咨询公司。他硕士毕业后就进了这家公司，为了不比赵凌淮差太多，他抛去了以往得过且过的态度，3年就升了咨询经理。游开济是负责他们这部分业务的合伙人，比他高了三个职级，通常情况下不会直接与他进行工作上的沟通。
奇怪。
舒展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好的。”
游开济走在前面，舒展带着电脑直接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
“坐”，游开济让舒展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一侧，自己坐在对面，递来了一份文件，“先看看。”
舒展接过，翻开文件，“建新的盘查项目招标？”
“嗯。我得到消息，建新和耀华的合同结束，不准备续约，正在半公开招标。”游开济继续道，“机会难得。”
确实难得，舒展心想。建新是国内建筑行业领先上市企业，熬过前几年的动荡，最近势头正猛，积极响应“双碳”战略号召，每年都会对企业做碳盘查，听说内部也非常配合，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重要的是，有耀华之前的三年打底，这个项目做下来难度不高，奖金却不会太少。
只是这么好的项目，怎么轮得到他？
他点头，“游总，您知道我今年初才升的咨询经理。确实独立做过几个项目，但像建新这种企业，组内有几位同事都比我有经验。我…”
游开济没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和善地说，“没信心做好？”
“不是，我会尽力。”舒展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游开济点点头，“去吧。知道这次招标的公司不多，好好准备。”
“好的。谢谢游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舒展说完就出门了。他手里同时还有两个项目，一个即将收尾，一个正在启动，都是流程最多的阶段，文件可以实习生帮忙准备，但不少事无法假于人手。建新的招标会在这个月末，满打满算只有20来天，时间紧张。
舒展走出办公室后，游开济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成了，等着吧。”
……
赵凌淮将醒时闭眼伸手往旁边摸了摸，空空如也，温度也有些凉。
他蹙眉睁开眼睛，不耐地往旁边看去，又环顾四周，安安静静的，没人。
他拿起桌边的手机，满电。舒展已经帮他充好电，以免错过重要电话或者消息。
洗漱下楼，厨房餐桌放着一份做好的早餐。他拿起旁边的便签看了一眼，随手扔进垃圾桶，边吃早餐边看消息。
工作手机在小聪手里，会按质按量地回复好所有消息，保证他在休假期间不被打扰。
现在手里的是私人手机，他已经几天没看了。上面人不多，只有一些关系紧密的朋友和家人。虽然很久没和父亲联系，但他时不时会给姐姐发个消息。
挨个回完，赵凌淮看到了舒展四天前的消息。
他没回。
直接开始了新的对话，“今晚吃松鼠鱼。”
“好。”消息发出没一会儿，几乎立刻就收到了舒展的回复。
赵凌淮自起床后就略微紧绷的嘴角终于松了松，只是自己尚未察觉到。
舒展此时正在楼下等三明治做好，今天周三，有他喜欢的金枪鱼馅料特价。倒不是真的为了省那几块钱，只是他习惯了，与其在食堂或是外卖软件上挑来挑去，每天的特价三明治实在是一种性价比很高的选择。
健康、美味、便宜、快捷，吃着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