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看上自家师妹了?燕临诧异。索性放弃攀谈。
"走吧。"正在注视着女子的墨家少年只听见那蓝衣男子匆匆道了一声后拉走了两人,急切得像是躲什么。
走下台又淡淡笑着回应台下的众人后,他走向了无人关注的一旁。
"临迹。"他极低地说了句。
"在。"一团疾边掠过的黑影落在他脚边,是一个伏跪的男子,以布蒙面。
"那个女子,查得如何"简短而莫测的话语,语调极冷疏懒。
与方才台上的语调截然不同。
"回少主,白氏独女,名瑾之。破攻善火,以业火为灵……”
黑衣卫事无巨细地一一禀告。虽他不明为主子忽然要查一个陌生的姑娘,但也照做了。
“继续跟着,留意她的动静”少年顿了顿,“尤其是同白家。”
“是。”黑影又循入了暗处,周遭似无人来过。
狭长眸子眯起,望着远处的光影。"竟是个聪明人。"少年讥诮地笑了一瞬。
"师妹,你也看出来了吧。"
闻言女子淡淡瞥了眼询问她的燕临,脸色如常。
“嗯”
"似在隐藏什么,但强大得难以窥探。"
燕临眉宇上也染上惊讶。
白谨之的思绪飘回了自由森林,那个欲图偷袭她的少年。
以他的实力,大可以下杀手。却并未。
为何?又藏了什么秘密,如此反常。
天色如血,一片腥红笼罩。
京城原本的繁华不再,只见密密一群人衣衫不整,男残女弱。
个个脚戴沉重的镣铐,长长地拖了一路。缓慢地向前方模糊处走着,走着……
哀嚎和哭声四起。
白瑾之穿着一身白衣,双目圆睁,看着爹娘走在队伍最前,快要隐没在血色之中。
心中阵阵绞痛,泪水不住地涌出。
永不相见。
一个声音骤然激起在心间。
"爹!娘!"来自她喉咙的一声声嘶喊,痛得不能呼吸。
为首的男子背影宽阔,远远地回头。
却不是爹。而是一张谦谦君子的脸,很温和的笑脸。
却让白瑾之双手泛起层层冷汗,浑身颤栗。
呼吸紧的像要窒息。
"轰!"一声惊雷炸响。
少女猛然睁眼,脸上仍惊疑不定,雪白的脖颈起了细细一层薄汗。她大口地喘气。
窗外雷后,下起了密密的雨。
竟梦到了宋恒初。
女子扶了扶额,只觉一阵头痛。
其它三个同寝的仙友睡得正香。
她实在那难以入眠,便轻手轻脚来到室外。
老清山常年雾气弥漫,下起雨来,更是看不清前路了,夜深露重,又冷了几分。
静湖是老清仙君钓鱼常去之处,静默在层层仙灵草木中,被落雨激起层层波纹。
看着其中明明灭灭泛着光的水波,竟泛起了寒意。
皇家的博弈,凭什么以他人为牺牲。明明段家一世守已安分,只因一个陌生的男子,家破人亡。
她眼里蒙上寒气。
"白小姐好兴致。"带着笑意,很是温润的男事在身后陡然响起。
只见一个高而劲瘦的男子,又作玄色劲装,墨发披散。他的双眼很亮,随意一个眼神都温柔无限。
前提是忽略周身的肃杀之气外。
"墨家少爷这是,夜猎回来?"少女很快神色清明,礼貌地颔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染血的袍角。
雨小了,细细得似轻柔的纱。
气氛很是沉寂。这是她第二次撞见他染血。
"白小姐生疏了,我单名为渊。"男子低低笑了笑。但并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姓氏。
纤长的手指轻轻扫过她茸茸的发顶,轻快得像一只飞蝶,一掠而过。
“小姐夜深不眠,莫非有何心事?”他又懒赖地把玩起从她头顶拿走的落花。
是很娇艳的半朵玉兰,带着水汽。不知何时落在她发顶。
看似亲密的动作,其实却是刻意又巧妙地回避了她的发问。
白瑾之自然也察觉。
他故意的。
只当他不愿回答。应该是留有戒心。便也不再问,更不答,随口敷衍:“无事,失眠罢了。”
说着后退了半步,“无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空气中弥漫开阵阵清香,幽幽的玉兰,暗暗的甜。
少年笑容敛去,轻捻那洁白温润如玉的兰花,静默着。
美好的东西总是脆弱。
在暗处他清晰看见那纤薄身影在颤抖,与平日明艳不同的脆弱。和她摇摇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