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东和王亚瑟先后在温南懿面前昏着跌倒在座位上,冰店老板实则为黑狗的接应,耍阴招在冰里面放了一种名叫沉睡森林的麻药。
温南懿:倒还是不倒,这是一个问题。
还没等做出反应,丁小雨已然往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少年身形单薄,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不准把人带走。”
有意思,温南懿干脆靠着椅背,双手支着下颌看他们。
她从没见过这种路数的异能行者,无论对方怎么打他也只是一脸淡然,哪怕鼻血直流嘴里还在重复着那句‘不准把人带走。’
或许是金时空的诡异程度一次次颠覆温南懿的认知,又或许是午后的琴声优美动人,在胶着之际,一只手搭在黑狗肩上。
同样的动作,熟悉的寡淡女声,尾音带着挑,“大叔,我还在哦,欺负高中生可不行。”
黑狗颤颤巍巍转过身对上她的脸,慌乱之中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抢在温南懿之前,丁小雨凝聚在左手的战力泛着蓝光,一拳击飞了黑狗。
不喜欢暴力,所以忍受。
因为想去保护,所以使用暴力。
“同学,谢谢你今天的琴声。”一包卫生纸精准落入他手中,温南懿捋了把头发,不疾不徐地整理着凌乱起了褶子的衣领,粗略扫一遍四周,眸光又在丁小雨身上落定。
很特别,这种力量就像是冰山的隐蔽一角,却因为达到身体极限无法发挥最强威力。
转来芭乐高中的第一天到处都是惊喜。
她晃着脑袋走了,身影与黑夜融成一体,不记得有没有跟那个弹琴的同学说拜拜了。
因为她还有其他事要做。
急着找房子。
来金时空这么久,温南懿没有固定的住所,随着转学地区的变动,她多半住在离学校不远的酒店。
她不喜欢租房,不喜欢打扫卫生,更不喜欢自己做饭,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多余。
台湾的夏夜是闷热的。
夜景飞快的向后流淌,灯影拉成模糊的长线,断断续续的,延向无尽的远方。
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霓虹灯将整个城市衬得迷醉,阴冷潮湿的窄角巷子或低或高传来喊叫声。
一栋名为‘黑猫酒店’的建筑引起她注意,七彩的灯牌似乎在提醒大家这是个不正规的酒店。
鬼使神差般的,温南懿没有丝毫犹豫地登上入门台阶。
银行卡随手甩在收银台上,她要了顶楼角落的偏僻房间。
这种酒店的顾客大多都是流里流气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又或者是以秃头啤酒肚为标准的中年大叔。
无一例外的,来这里都是想找乐子的人。
看见漂亮的女人,眼里都放着光,如狼似虎。
她所经之处,总有一瞬间的寂静,紧接而来的,是有排山倒海之势的喧嚣吵闹。
年轻人胆子大,一个看上去不过高中生年纪的男生蹿到她面前,染着一头跟汪大东相似的黄发。
他跟温南懿打招呼,想加她的联络方式,又问她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温南懿扫一眼,轻蔑不屑从眼底倾泻而出,不加掩饰。
啧,又是黄毛。
她眯着眼攥着黄毛想要凑上来的手,狠狠往外一甩。
在旁人看起来不过轻轻一扭,只有温南懿知晓自己力道多大。
后方传来惨叫痛呼,始作俑者只是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房间很宽敞,一室一厅,装修风格简约朴素。
墙面挂着几幅装饰画。
她行李很少,只有简单寥寥几件衣物。
背包深处,暗金色短刀漏出刀柄一角。
似乎嗅到什么气味,她打开门锁朝电梯间走去。
等待时间不算长,也没有其他人。
像是自带雷达,她在街道上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屏幕那头的声音如鬼魅呢喃,阴沉得吓人。
“温小姐,我想我们是时候见一面了。”
温南懿蹙着眉,速度丝毫没有减慢,“时间地点。”
击打声越来越近,十几个街头混混持着刀棍正在斗殴。
他们的对面,是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高大男人。
黑色的帽子遮住他大半张脸,气质阴郁冷冽写着生人勿近。
他的脚下瘫倒着几个喽啰。
面对他们的叫嚣,男人不怒反笑,声线低磁,“我说你们,是不是也太自不量力了?”
脖颈左右扭动,他攥着拳头蓄力,周身流动着诡异绿光。
‘砰’,发出巨大声响,霎时间飞沙走石,谁也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拿着木棍的流氓以为今天死定了,正闭着眼等待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