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预料的整个人歪斜着栽倒,
向他顷身覆来。
这应该是他们之间距离最近的时候。
雷克斯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接住她,
那是比自己要凉一些的体温。
软香暖玉在怀,
发丝磨蹭着他的下巴,又似羽毛轻撩过鼻端,
香气霎时盖过原本弥漫在空气里的烟草酒水味。
饶是见惯了风月场的雷克斯也不免懵了。
这是……晕了?
他低下头,少女秾长的黑睫随着呼吸轻轻颤着,
毫无防备得像是待入牢笼的幼兽,
柔软而安静的。
/
百米外的写字楼楼顶,
浑身黏满暗绿瘴气额前附着头巾的男人如同傀儡玩偶般直直站立着,
面朝之处是这片区域内最为鱼龙混杂,人来人往的黑猫酒店。
凌晨的台北市气温很低,
寒风肆虐,卷着梧桐叶发出沙沙声响,
而他却只是机械般完成着任务,
身体僵直得似乎只有瞳仁在动。
哒、哒
——脚下砖片陡然崩断分出细长的裂痕,瘴气铺天盖地倾泻而出,争先恐后地要将这片土地侵占。
他以手为刃,猛地转过身欲将来人杀死,却被一把长刀逼得只能停在原地。
那泛着寒光的刀尖,离他眼球不过半寸,
比起身死更为可怖的是天性本能,生物圈优胜劣汰,
来自动物天敌间不可抵抗的恐惧。
太晚了。
——
温南懿醒来时天还蒙蒙亮,墙上挂钟时针指向五与六之间。
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被角歪歪地斜在自己身上,
看样子是黑猫让人把自己抬回来的。
晕倒的时间比想象中来得更早些,
她撑着床沿借力起身,
余光却瞥见地毯上原不属于她房间里的东西。
——黑龙在武力裁决所炼制的武尸,尊。
比起初见时的瘴气浓重黏腻,
此刻萦绕在他周边的绿光则微弱得叫人看不分明,
没有常人的呼吸运作,使得他像是滩死肉,不见生机。
温南懿赤足停留在他面前,足尖死死抵着他侧脸的腮肉,
眸光泠泠,笑不达眼底,
活像怪谈话本里走出来的艳鬼。
“怎么办,好像有人要陷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