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衿枔面前将砚台拿了过来,又将沈亦丞的手放在砚台上,他顿时一惊,慌乱地看着我,不知我要做什么。我将自己的手也染上了墨汁,拉着他的手一起印在了转赠书上,他的脸瞬间红了,我笑着说道:“别忘了我的交代,谢谢啦~”
出了沈府,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反而心中涌出无限惆怅。若我不是先爱上了苏瑾,沈亦丞也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吧,可惜爱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无可奈何。
三日很快就过了,我带着证据孤身一人前往皇觉寺,里面戒备森严,我从正门根本进不去,只能铤而走险翻墙而入。
谁知竟从墙上掉下来,没有见到圣上,反而被御林军抓住了。
“你是何人!为何翻墙!”御林军将刀架在我脖子上,吓得我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我……我是武贵妃的侄女,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面圣,望大哥代为通传一声……”
他们几人耳语几句,可能觉得此事的确重要,便安排了其中一人去往圣上上香的地方通报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那人终于回来了,并说要带我去后殿面圣,我高兴地看着他,他却又将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走!”
跟着他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后殿,殿中坐着一黄袍男子,想来就是圣上了,于是我“扑通”一声跪下磕头。
“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圣上一直在静静地打量着我,不经意间,我的衣服已经汗湿一片。
“你说你是武贵妃的侄女,可有证据?”圣上的话让我一惊,这题不好答,于是我将吴相和皇后陷害武贵妃的证据拿了出来,“回禀皇上,民女以为,这些证据更为重要!”
圣上让太监总管将证据呈上,他仔细看了一遍后勃然大怒,桌子上的水杯变成了出气的对象。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来人啊,去将皇后找来!”
“遵命。”御林军退了出去,片刻后,皇后施施然地走来了。
“不知皇上命人召臣妾前来,所为何事?”皇后一脸温和的笑着,若不是我知道她是陷害武贵妃的幕后黑手,还真容易被她这伪善的面具骗了。
“你看看这些证据,都是指向谁的!”圣上将证据扔在皇后脚边,皇后弯腰拾起,才看几行便脸色俱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不过都是些胡诌之词,也能惹得皇上这样生气?莫不是皇上真的听信了这丫头的馋言?皇上可能不知,这丫头并不是什么武家之后,而是几个月前曾和大理寺少卿定亲的林瑶,那日她去宫里找凝初时,我曾远远看过一眼,绝不会错!”
皇后信誓旦旦地说着,我自知必须说明真实身份便给圣上行了个大礼,朗声说道:“启禀皇上,娘娘所言非虚,民女是林瑶,但民女所说句句属实,您若是不信,可以召秦太尉、大理寺少卿、五皇子殿下前来问话,他们皆知晓此事。大理寺少卿因为查到了吴相的罪证,还被他诬陷入狱,您可以宣吴相来当面对质!”
“皇上,您不可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啊,吴相对您忠心耿耿,怎么做出这些事情,您不仅不该相信,还应该即刻处死她!”皇后虽是镇定,但眼神中的慌乱骗不了人,圣上略一思索后便让我刚才说到的这些人都宣了来。
皇觉寺乃是佛门清净之地,故而圣上将我带往刑部大堂,由他亲自主审此案。
吴相对于我的指控大喊冤枉,坚决不承认是他与藩国通信,后又嫁祸给武贵妃。
宁柏将他是怎么让藩国给武贵妃写信送东西,再伪造武贵妃的回信,并在里面放了军防图陷害她,最后找人模仿武贵妃的字迹写了封遗书,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还是端妃的皇后娘娘嫉妒武贵妃,更害怕她生下龙子后会被封为皇后,故而才让吴相想方设法除掉她。
秦太尉本不想参与进来,但如今不得不选一边,他看了看这如山的铁证,便说宁柏说的皆是真的,还说武家的确还有幸存之人,让我说出她的藏身之地,我看了宁柏一眼,他点了点头,我便说需得我去找她,否则她不会出现。圣上同意了,让御林军带着我去往茶楼,我们在茶楼等了许久,胡婕都没有出现,御林军有些急了,以为我在拖延时间,便要押我回去,就在这时,胡婕来了。她飞到我身边,抽出长剑与御林军对峙,我赶紧让她放下,并告知她是圣上要见她,她这才放下警惕,跟我一同回了刑部大堂。
吴相见到他时气的脸都绿了,他定是十分后悔,若是当日便知胡婕就是武家人,他定不会放过她的。
胡婕一边流泪一边说着来龙去脉,她的声音虽有些颤抖但非常清晰,她的心中虽是痛苦但身体挺得笔直,眼神中有愤怒,有伤心,更有坚定不移的勇气。
吴相和皇后面对此种情况还在狡辩,宁柏便向圣上进言,希望准许他将人证带上堂来。圣上允了,不一会儿宁柏就带着一名老者走了进来,皇后和吴相见到他后很是慌乱,特别是皇后,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