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
茶几上的花果茶已经冷透,少了花果的香气,只剩下红茶的苦涩。
常映雪喝了一口,便转身拿去厨房倒掉。
……
几日后
夜晚的古城墙下,烟火气缭绕,各色小吃摊为夜归人亮起一盏灯火。
一袭黑色风衣的常映雪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头上的红梅发卡在灯光的映衬下折射出迷人的流光。
“老板,一碗小馄饨。”
在长条凳上坐下,常映雪将手中的报纸放在桌上。
小馄饨还未上桌,对面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上前,问道,“小姐,能和你拼个桌吗?”
“当然可以。”
男人随手将手中的报纸和车钥匙放在手边,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老板,一碗鸭血汤。”
两人默默专注于各自面前的美食,常映雪吃完一碗小馄饨,正准备起身付钱,忽见一个黑色身影从不远处跑过。
“站住,别跑!”
那人跑得很快,但常映雪却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
是梁昱舟。
他究竟在做什么,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她每次遇见他,都是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
常映雪来不及多想,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
“老板,不用找了。”
她走到对面的男人身边,拿起他手边的报纸和车钥匙,“陈学长,你的车要借我一用。”
男人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常映雪快步走向停在一旁的黑色轿车,朝着梁昱舟刚刚离开的方向驶去。
梁昱舟跑了两条街,依然没能甩掉身后紧追不舍的那几个人。
眼看体力不支,他正准备找地方掩护自己开枪,却见一辆黑色轿车急刹车停在面前。
“上车!”
他抬眼看去,竟是一身黑衣的常映雪。
她今天梳了高马尾,显得格外飒爽,鬓边点缀了那只红梅发卡,又无形中添了几分动人色彩。
两个人像是早有了默契一般,皆是一身黑衣,在夜色的掩盖下,消失在街巷之中。
梁昱舟上了车,慢慢地调整呼吸,视线落在身边的常映雪身上。
以前觉得她长得柔柔弱弱的一副模样,顶多是有点伶牙俐齿喜欢和他斗嘴,今晚不知是不是因为有黑衣的加持,她的眼神里竟然多了些凌厉,脸颊因紧张有些泛红,却平添了几分可爱。
“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天天被追杀?”
常映雪甩掉了后面几个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开口问道。
她视线瞥向梁昱舟,他的头发因为刚才的狂奔显得有些凌乱,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向锁骨,黑色的衬衫已被汗水浸湿。
他的胸膛因喘息而剧烈起伏,刚刚经历一场死里逃生,他还未来得及平息自己的呼吸。
梁昱舟转过头去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常映雪先一步红了脸颊,慌忙移开视线。
他的眼睛好似会讲故事一般,不用讲话,就能让人深陷专属于他的漩涡之中。
“什么时候买了车,还在我面前装穷?”
梁昱舟答非所问,天生的放荡性格,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忘不了要开玩笑。
“怕你横尸街头,专门找人借来救你的。”
“是那个姓李的?我可不领他的情。”
“那你马上下车好了,我喊人来帮你收尸。”
“你就不能讲点好听的?”
“是,我就不该多管闲事,万一等下再有人追上来,我是不是要跟你一起倒霉?”
常映雪这会儿才觉得有些后怕,刚才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
“那不是正好,黄泉路上有你跟我作伴,死也值了。”
梁昱舟天生一双含笑眼,讲到此处,一双眼睛弯起好看的弧度。
“你最好讲点吉利话,不然我可能真的会把你丢在半路上。”
常映雪要不是急于逃命,真想停下车把旁边这个男人一脚踹下去。
话音未落,车尾传来“砰”的一声响,一颗子弹击中了车尾的铁皮。
她从后视镜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有两辆车已经紧紧地跟在她的车后。
“梁昱舟,你真是个乌鸦嘴!”
常映雪一下子慌了神,猛踩油门,左右打着方向盘,企图躲避后面不断射出的子弹。
“不要慌,相信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梁昱舟看向她的眼神无比坚定,一只手附在她的手上,稳住了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