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小姐,你昨晚跟小鬼打架了吗?”
我没意识道:“算是吧。”
拜师去得早,萧成柝在马车上等我的时候天还没亮。
“昨晚没有睡好吗?”他递给我一个饼子。“还是今天起太早了没有休息好?”
我接过饼子咬了一大口,喃喃道:“都是吧……”
萧成柝:“别紧张,我同你一起呢。”
我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你不懂。”
萧成柝轻笑一声,“怎么还没出嫁就像个大人一样?”
我握住他的手,“兄长,如果我是个文盲怎么办?”
“文盲是?”他不解地看着我。
“就是大字不识一个。”
“那又怎么样,你是我妹妹,我还能嫌弃你不成?”
“那万一别人嘲笑我怎么办?他们会说我野蛮没有教养。”我第一次这么担心自己的名声,好像是因为有了家以后,我就很怕给家族抹黑。
“谁敢嘲笑你我就把谁的牙打碎!成衣,是我们萧家没有好好教你,一心想着一家人在一起,疏忽了对你的教育,这是我们过错,你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我感动得差点放声大哭。
到了学堂我才知道我哥是如何说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话语的,合着他是学堂第一名!武功这么厉害就算了,连文科也这么好!我哭死,是不是他抢走了我的一半智商?要不给这个世界取个名字叫《废物的哥哥是学神》?
我:“不对啊系统,这个世界的人不搞点学前教育什么吗?”
系统:“搞了啊,只是你没学。”
我:?
萧成衣的过错怎么能算到我头上?好吧,我就是萧成衣——
我行拜师礼的时候萧成柝就站在白晓生旁边,怎么的?拜先生也要拜大师兄吗?呜呜呜呜——
玉玠呈上拜师礼的时候我傻了,这不是我爹在大漠搞的虎皮吗?
萧成柝脸都青了,我也久久不敢抬头。
瞅我爹干的好事儿,让他的孩子在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
先生咳嗽了一嗓子,“回去替我谢过萧大将军。”
我微微低低颌,应了声好。
白先生道:“如今已经错过了女子学堂的入学时间,那些姑娘早已不上这些文学课程了,只好委屈萧大姑娘同旁的公子一同听讲。”
我顺从道:“是。”
那些公子哥陆陆续续地进学堂,气派架势与宋濂写的差不多,怎么说的来着?“披绮绣”“腰白玉”。
我撇了一眼萧成柝,唔,他也是这般,再低头看看我,嗯,更甚。
有几个少爷进来瞧见我脑袋贴脑袋地低语,我起身向他们行礼,他们愣了一下。白晓生又装作嗓子痒咳嗽一声,他们连忙噤声,双双拱手作揖。
玉玠瞧见,不住掩面轻笑一声。我看她一眼,她绷住嘴把脑袋沉了下去。
一阵风吹过,书童拉响房梁上的风铃。
我抬头,只见一位约莫八尺有余,身着素衣,腰间配了一大块玉饰,扎着半发,发髻只用一支白玉簪拢住的男子拿着一本书进来,他的衣摆和袖子都绣上竹子做点缀,衬得他更高大。他生的温润如玉,很标准的文官长相,但又很年轻,瞧着脸也不过逾弱冠。
最吸引我的还是他的手,怎么说呢?用文盲的话讲:跟他身上的竹子样式很配。
这群少爷公子连忙起身行礼,“先生好。”
他全然不顾,只等书童将笔墨纸砚一一摆好,挥袖潇洒一坐,“请坐。”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瞥了我一眼。
“上节课我们讲到《大学》里……”
他声音可真好听,
兄长感受到我在跑神,用笔戳戳我的后背,我赶忙坐直,正正衣服。
不行,想睡觉。
我坐着只觉上下眼皮在打架,还是重蹈了上辈子的覆辙,上不了一点儿文科课。最后的最后,我撑着脑袋睡了。
哦对了,得我爹的关照,我还坐在第一排。
先生拿着戒尺眼看就要走我旁边,玉玠一脚给我踹醒,真感谢她,我是真感谢。
先生:“姑娘是不舒服吗?”
我:“没,没有。”
怎么办?脚趾都要抠出一座魔法城堡了,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是怎么回事儿?要是在部队,队长早就上脚了。
先生:“哦——我还以为姑娘是做了什么好梦,呼噜才这般震天响。”
“哈哈!”少爷们的笑声都憋不住了,把我的脸都笑成猴屁股了。
“我看谁再笑!”他厉声道。
学堂立刻安静下来。
先生:“你来把下一段读一遍。”
我缓缓站起来,双手紧握住书,没有出声。
先生:“怎么?需要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