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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佳年把自己做完的观察笔记和人物采访一并交给季书寒检阅。
后者没有对她的笔记做过多评价，倒是关心起了她和梁娜相处得怎么样。
阮佳年老实地回答：“梁老师挺好的，她对我很好。”
这话听起来有些客套，但阮佳年确实是这么想的。
梁娜看似刻板严厉，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实际上相处起来就会发现，她其实很简单。
个性简单，想法也简单——
厌恶沽名钓誉之辈，尊重一切热爱艺术的人。
那之后，梁娜虽然对她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也没再为难她，只是在得知那份人物观察笔记是季书寒布置的任务之后，意味深长地多看了季书寒两眼。
*
今天的拍摄，阮佳年有点小烦恼。
习怀希望她素颜出镜，原本她对自己的素颜是很自信的，但这两天诸事不顺，眉心长了一颗小痘痘。
阮佳年从化妆间洗完脸出来，满脸苦恼。
“没事的，这点儿痘根本不影响你的美貌。”
大菲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安慰她。
但阮佳年还是郁郁寡欢，她拿着小镜子照来照去，怎么看那颗痘痘，都觉得碍事。
瘪着嘴去和习怀打商量，能不能打一层薄薄的粉盖一下？
习怀对着她的脑门瞅来瞅去，这不挺好看的吗？青春痘，正好符合夏芝的年纪和身份。
“不用盖粉，我看这样就很好。”
可能是怕她不信，习怀顺手把刚换完衣服的季书寒拉了过来，“小季你看看，佳年这样是不是挺好的？”
面前的人突然换了一个，无论是求助的阮佳年，还是凑巧路过的季书寒都愣了一下。
季书寒被迫凑近打量阮佳年的脸蛋，视线从忽闪的睫毛落到白净的脸庞，缓慢地游弋在她面上。
被注视的时间有点久。
阮佳年心跳渐乱，面上强忍着不显，故作镇定地扬着脸，任他看。
季书寒的呼吸放得很轻：“挺好的。”
他说完，转向习怀。
习怀摊手，一副“看吧，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
阮佳年脸蛋红扑扑的，她假模假样地用手擦了下额头的汗，好似室内很热。
仍然有些不确定地问：“真的，不影响画面吗？”
“不影响。”季书寒说。
习怀接腔：“男主角说不影响那就是真不影响，谈恋爱的是你俩，他不嫌弃你就行！”
什么谈恋爱……
阮佳年用手扇了扇风，给脸颊降温，觉得屋里有些热。
习怀催促：“行了行了，别磨叽了，你们俩快上去准备吧。”
阮佳年跟着季书寒走进了片场。
等他们找准站位，打光师和摄影师又纷纷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打光和机位。
习怀拿着剧本上来给他们讲戏。
接下来要演的这场戏，发生在刑肖来到夏家的几天后。
这段时间，虽然刑肖每天出门去写生，看起来和夏芝接触不多，但其实他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夏芝。
“我不想啰嗦太多，这场戏你们俩先走一遍，找找人物的感觉，尤其是佳年。”
习怀点了点她，“你得着重揣摩一下夏芝对刑肖的情感状态。”
夏家是福市典型的老宅格局，分前厅和后厅，后厅比前厅大了近一倍。
一楼的后厅除了有厨房、餐厅之外，还有一个长约八米，宽约六米的小池子。
小池子平时蓄满了水，养着几尾红艳艳的锦鲤。
夏芝没事的时候，除了浇灌阳台的花草，还会撒撒鱼食，逗逗锦鲤。
有时候天气热得狠了，她会把腿泡进池子里，既能解暑，又能逗鱼。
这天中午，夏芝又在后厅喂鱼。
阮佳年跪在鱼池边，双膝贴着冰凉的瓷砖，感觉到凉气透着薄薄的皮肤漫进四肢百骸，舒服。
往周围瞧了一眼，四下无人，只有门外，隔着一段距离，母亲和客人说话的声音隐约地传进来。
夏芝有了主意，又想把自己泡进鱼池里。
为了不在水池里引起大波澜，她拎着裙角，谨慎地，一条腿、一条腿地踩进水里。
脚尖刚一落地，锦鲤闻声而来，绕着她的腿肚转悠。
漂亮的鱼尾轻轻摇曳，扫过阮佳年的小腿，痒痒的像羽毛一样。
阮佳年心花怒放，索性放肆地坐进了水池，荡起一阵水花，锦鲤当即四散奔逃，甩着鱼尾嗖一下藏到了水池深处。
沁凉干净的池水漫过腰肌，阳光如金子般散射在水中。
阮佳年模仿着游泳的动作，双手在水中划动。
正当她玩得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