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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习的晚风吹得人熏熏然，因着最近天气不错，习怀和梁娜等人约着收工后一起小酌一番。
酒店环境不行，上街又担心被群众认出来，想来想去，几人决定就在夏家小楼的阳台顶上聊天喝酒。
季书寒在几位大导和前辈面前算是小辈，自然要留下来应承。
阮佳年因为生病的缘故，易涛来传话告诉，她可以回去休息。
阮佳年披着大菲给的毯子，站在一层往楼上望，听见楼上传来习怀和梁娜的笑声，看见阳台边一闪而过的背影，和一缕淡淡的白烟。
脑袋不知为何发抽，突然很想留下，很想融进去。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二楼的阳台口，盯着阳台边那抹修长的背影了。
习怀正在和蔡盛他们聊天，季书寒抽着烟，先发现了她。
见她抬脚就要往外走，他垂下夹烟的手，朝她走过来。
阮佳年被他挡在门口，感觉眼前光线和风也一并被他挡住了，屋里没有开灯，只有阳台的灯光落进来，他被描上一层金色的光圈。
“怎么不回去休息？”季书寒低声问。
阮佳年低头看着他特地垂得很低的手，烟一缕一缕地散出来，从他指尖穿过。
她觉得脑袋有点重，鼻子也堵得慌，呼吸不顺畅：“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季书寒往习怀那边瞧了一会儿，半是玩笑半是劝说：“留下就得喝酒。”
阮佳年抬起头，看见他亮亮的黑色眼眸，没说话。
季书寒被她看了几秒，视线往旁边挪开：“回去吧。”
阮佳年吸了一下鼻子，自己都没察觉她的鼻音里带着撒娇：“不想回去，酒店没意思。”
季书寒似乎还想再劝，习怀那边发现了她，又惊又喜地喊道：“小阮！”
梁娜等人闻言全望了过来。
阮佳年挂起一个乖巧的笑容，和他们打招呼。
余光里瞥见季书寒晃了一下指间的烟，那动作看起来像是不太高兴。
可她抬起头的时候，又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他仍然是那副温温和和、不亲不疏的表情，身体还给她让了一个道儿。
阮佳年被习怀招呼着坐了过去。
习怀端着一个酒杯，脑门上泛着红晕，看见她挺高兴的：“不是说生病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阮佳年以为工作人员传达有误，甜笑着解释：“只是小感冒，不严重。”
几位前辈一边喝酒，一边忆往昔，说以前的中国电影有多难做，现在的年轻人赶上了好时代，也聊自己第一次接触电影拍摄的时候有多慌，学生时代的各种囧事等等。
阮佳年拥着一个小毯子，裹得像个俄罗斯套娃。
她脸上表情捧场，热心地做个小听众，实际上脑袋被风吹得懵懵的，什么也没听进去。
只有一双眼珠子还能动，一直跟着靠在阳台的季书寒。
季书寒面对着他们，背靠着阳台，上半身落在阴影里，阮佳年看不见他的表情，理所当然地也觉得对方看不见她，所以她一直贪婪地、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这间阳台连着刑肖的房间，她背后，隔着一扇窗户的地方，就是她和他演第一场吻戏的房间。
阮佳年把毯子的边缘拉紧堆在胸前，感觉胸口叠着好几层，热乎乎的。
可能是她两颊红得太像个病人，聊天中的梁娜抽空瞧了她好几眼，最后实在没忍住，拍了拍习怀，让他喊她进屋里去。
“外头风大。”她语气僵硬，似乎不希望别人误会她在关心她。
习怀正聊到兴头上，回头一瞧阮佳年那病得红里透晕的小模样，忙让季书寒扶人回屋里去，顺便喊易涛打电话通知阮佳年助理来接她：“别回头小病变大病了。”
阮佳年本来还想留一会儿，但季书寒一走过来，她就乖乖地跟着他进了房间。
围绕在身边的风声消失，空气没那么凉了，她把毯子往下滑了些，站在刑肖的房间里，不知道该往哪儿坐。
虽然已经来过片场很多次，但她对这个房间仍有陌生感，和不敢靠近的胆怯感。
这感觉来自于夏芝。
不同于她的无所适从，季书寒对这个房间适应良好，他绕到刑肖画画的凳子后面，对她说：“过来。”
阮佳年听从他的指令坐在了那张属于刑肖的凳子上，画板上夹着的，都是季书寒的画布。
易涛打完电话停在门口，告诉季书寒他已经通知了大菲。
阮佳年趁着他们俩聊天的时间，东摸摸西摸摸，辨别着台子上的画笔、颜料，一阵风从窗台泄露进来，画板上的纸轻轻抖动。
下一层的画纸上露出一个小角，寥寥几笔线条，阮佳年好奇地掀开画布，那些线条往上延伸，逐渐杂乱纷繁，最后显露出一张仓促得未完成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