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
阮佳年瞧了他一眼，目光滑向别处：“现在觉得演戏很快乐，很有成就感。”
“因为你演得好，”季书寒望过来，眸色微深，“佳年，你入戏了。”
“对啊，”阮佳年赞同地笑起来，“我很高兴，能和你们一起演戏。”
季书寒点了点头，笑意悄无声息地敛起。
福市靠海，浸润过海水的夜风有一股被洗涤过的干净，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柑橘柠檬的酸涩清香。
季书寒感觉到肩膀被什么小小的东西砸了一下，一低头，看到别在阮佳年耳上的白色茉莉跌落在他掌心，花瓣上仍有残留的温度。
……
第二天，阮佳年故技重施，又请习怀帮忙，这回季书寒拒绝了，说他昨天晚上开着空调睡觉生病了，这几天不宜出门散步。
习怀原话转达给阮佳年。
晚上，阮佳年照例换上运动衣准备出门，大菲经过客厅时，随口问了句：“又出去锻炼呀。”
阮佳年“唔”了一声，推开门又退了回来，问她：“你身上有现金吗？”
“要现金干什么？”大菲疑惑地从包里找出几张百元现钞。
阮佳年随便搪塞两句，又推门出去。
她下楼根据导航找到一家大药房，福市人口音软糯，平翘舌不分，说话时习惯带一个缱绻的尾音，细声细气的。
药店阿姨问她得了什么病，买什么药。
阮佳年捏着鼻子说：“感冒药，吹空调吹的。”
老阿姨温温柔柔地笑起来，好脾气地责怪年轻人睡觉不注意，总爱乱踢被，以后要小心哦，然后叮嘱她这个要配那个，还有这个药片要一天服用三次，每次三粒，饭后再吃。
阮佳年笑着接下东西，拎着透明药袋小跑步回酒店，按响608室的门铃。
季书寒从门后探出头，先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鼻尖一点细汗，然后是她举起的一个透明塑料袋。
他愣了一下，听到阮佳年乖巧地说：“季老师，听说你生病了。”
她用手背拂了一下鼻尖汗意，把塑料袋塞到他手里：“这是我给你买的药，医生交代你这两天最好别开空调，我记得你房里有电风扇吧？”
季书寒看着塑料袋里的药盒，反应很慢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阮佳年说，“我把服用方法都标出来了，你按照我写的吃就可以了。”
季书寒又低低地“嗯”了一声。
“医生说三天就能好。”
“……”
阮佳年用手背蹭了蹭鼻尖，见他始终垂着眼眸，没有别的话想说，于是识趣地跟他道别：“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她挥了挥手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到楼梯口，才想起来刚才好像没有听到关门声。
*
季书寒生病的这几天，阮佳年没什么新动静。
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想来想去，阮佳年打电话给庄媛。
电话那端尽是音乐鼓点，庄媛贴紧手机惊讶地问：“你问我？这种事我也没经验好不好？你应该去问康野，他天天包养女大学生，这方面经验老道，到时候你按照他的套餐来一套就行了……等等，你有喜欢的人了？”
“……唔，是有这么一个人。”
“谁啊，居然能让我们的小公主亲自下凡？”
阮佳年躺在床上，勾着脚趾，故作沉稳地吊足了对方的胃口：“等有了成果我再告诉你。”
“这么神秘。”
庄媛还想再打探几句，被着急想办法的阮佳年挂断了电话。
阮佳年打开微信，给康野发了一条消息过去，问他在不在。
康野似乎在忙，好一会儿才回了一条消息，说在。
阮佳年放下喝到一半的牛奶，下唇抵着杯沿打字：有事求助。
康野的消息回得很慢。
正道不装野爹（康野）：什么事儿？
小熊软糖（阮佳年）：你之前那些小蜜，都是怎么追到的？
正道不装野爹：？爹没追过，她们自己扑上来的。
小熊软糖：那她们怎么追的你？
这条再发过去就石沉大海，一整夜没了音信，阮佳年猜到康野有事在忙，于是耐心地等待消息。
隔天中午，康野回了过来：路数不一样，看风格。
正道不装野爹：你有什么事儿？
当时阮佳年刚拍完和季书寒的对手戏，被炎热的天气蒸得满头汗，看到对话进度缓慢的短信，她没顾上擦汗，先给他回复信息。
小熊软糖：媛让我问你，怎么追求男人？
信息发送过去，阮佳年放下手机接过大菲递来的毛巾，手机响了起来，康野直接播了一通电话过来。
她按下静音键，攥着手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