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扭过头对着黑漆漆的半空呼出一口白烟,拂动的碎发和他的侧脸一并隐没在阴影中。
阮佳年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针扎般地疼,她攥住了前襟,呼吸莫名困难。
“佳年!”
身后传来张薇的喊声。
她茫然地回过头,看见张薇朝她挥了挥手,急急地跑了过来。
阮佳年脑袋混混沌沌的,有点理不清现在的情况,只觉得张薇有些着急,也有些戒备。
她听不清她跟季书寒说了什么,只看到他们俩简短地聊了几句话,然后她就被张薇拽走了。
阮佳年身不由己地回过头,看到季书寒一直面对着她的方向抽烟,烟雾溢散到空中,他的身影一点点被阴影吞没,越来越暗,直到再看不见。
*
第二天早上,阮佳年被一阵交谈声吵醒。
她乱七八糟地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听到外面有人的动静。
阮佳年掀被下床,在床边绕了一圈没找到拖鞋,倒是看到了她昨晚穿的那双高跟鞋,正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
阮佳年抓了一把脑袋走出房门,看到地上摊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行李箱,里面正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她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大菲乖巧坐在桌边,把自己的下巴卡在桌边,姿势奇怪。
阮佳年疑惑:“你在干什么?”
大菲可怜巴巴:“我在表演把脑袋拧下来放在桌上。”
阮佳年:“???”
阮佳年:“谁叫你表演这个?”
大菲含情脉脉地瞧了一眼冷酷女人张薇,后者正靠在窗边一边喝咖啡一边和人语音会议。
阮佳年:“……”
阮佳年进卫生间洗漱,含着泡沫问大菲:“今天造型师什么时候来,我们几点出发?”
大菲跑进来搭在门边,左手揉着卡了半天的脖子:“她们昨晚喝多了,我叫她们晚点起,十一点过来都没事儿,咱们傍晚的飞机。”
阮佳年听到“昨晚”两个字顿了一下,神情略显凝滞:“……我昨晚,没喝多吧?”
大菲用一副“喝没喝多,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的表情觑着她。
“……”
阮佳年默默吐掉嘴里的泡沫,洗完脸,从卫生间出去。
大菲已经不在了,张薇打完电话会议,正在给自己冲泡第二杯咖啡。
“清醒了?”张薇问。
阮佳年点了点头,魂不守舍地单腿盘起坐到沙发上。
“薇姐,昨晚是谁带我回来的?”
“我。”
“……”阮佳年努力回忆,只记得昨晚的最后自己跟着季书寒走到了阳台,“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张薇搅着咖啡靠住墙边,一脸高深莫测。
“你和季书寒怎么回事?”
阮佳年一惊,被发现了?
她抽出一张面巾纸擦脸上的水珠,消极抵抗道:“我们没什么事。”
张薇不言不语,等她自己坦白从宽。
阮佳年又道:“……就算有什么事,也是我对他,不是他对我。”
“你看起来很失落。”
阮佳年没有提到季书寒和温霜旖的事,只道,“他拒绝了我。”
“你跟他表白了??”张薇没料到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她妄自庆幸地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佳年,我建议你冷静分析这件事。”
“你没什么经验,你对他这是典型的因戏生情,你喜欢的是‘刑肖’,而不是季书寒,过两天你从戏里走出来了,就会清醒过来了。到时候你会很庆幸你遇到了一个专业的好演员,他没有趁人之危,及时制止了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你应该感谢他。”
阮佳年沉默半晌,嗓音微哑地说:“……我昨晚感谢过他了。”
“那你做得很好。”
“薇薇姐,他是个很好的人。”
“看得出来。”
——我很喜欢他。
阮佳年默默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快十一点的时候,大菲领着造型师进来给阮佳年做造型。
几位工作人员眼下青黑,满脸疲惫,显然昨晚都闹到很晚。
她们小声地交流着杀青宴的趣事,阮佳年捕捉到季书寒的名字,听到她们夸奖季书寒如何体贴温柔之类的,之前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手臂被麦克风砸伤,就是坐他的保姆车去的市医院。
阮佳年拿起震动的手机,许澍尧给她发了两条微信,一条是感谢,一条是昨晚她和季书寒的合影。
身后的造型师忽然没了声音,阮佳年皱了皱眉,将手机锁屏。
做完头发,阮佳年坐在沙发吃午餐,大菲在收拾东西,将她等会儿要穿的私服放到沙发背上。
阮佳年咬了几口鸡蛋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