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把沈多情放在车上,拿出伞打开车门,说:“你好,李先生。”
“你好,我听乔恩介绍你了,钟医生,久仰大名。”李闻青递给钟先安一张名片,说:“感谢你帮助小多,我接她回家,家里面有医生。”
“好。”钟先安收下那张名片,状似无意地问道:“李先生,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
“哦,是吗?可能我们在某场宴会上见过吧。”李闻青的声音在雨幕中带上几抹冷感,他低头看向沈多情,语气亲昵调侃,“沈多情,几点了,还不回家?”
原来那条短信是你发的。在外玩到不准备回家的沈多情非常心虚地低着头,简直想要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李闻青偏开雨伞,伸手托住沈多情的臀部把人从车里单手抱了起来。沈多情屁股坐着李闻青的手臂,为了安全只能被迫抱住了李闻青的脖子,她能感受到李闻青修剪干净的发丝,颈部的肌肤,转头能看见李闻青的喉结随着他说话的语气上下滚动,虽然知道李闻青这样是为了防止她光裸的脚受伤,但沈多情还是心跳异常。
钟先安的神色紧绷,目送二人远去,在李闻青看不见的角落,嘲讽地笑笑。
但随后,他还是启步跟上二人,看着沈多情妥善地坐在了迈巴赫的后座上,他给沈多情一张名片,温和地说:“退烧了记得报平安。”
雨水和风太冷,饶是钟先安帮她挡住大半,沈多情还是哆嗦一下,她迷迷糊糊地点头,说:“好,再见。”
这一切李闻青都从后视镜上看见了,他看见沈多情红着一张脸捏着名片掏出手机录入信息,心道,你居然喜欢比你年纪大那么多的,等你三十岁了他还硬得起来吗?不过钟先安确实是个好人,喜欢就喜欢了吧,总比亨特家那个小崽子强。
迈巴赫在雨幕中变道回头,和740li反向行驶,虽然看不清,沈多情还是目送了740li远离,她晕乎乎的脑子现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钟先安要在李闻青的背后笑得心酸,只是在担心钟先安会不会因为李闻青不喜欢自己了?
坏人,发消息不说自己是谁。
——
医生是开着车来的,正好和李闻青前后脚进入地下车库,李闻青停好车,纤长的手指敲敲车把,说:“你等一下,一会儿有人过来给你送鞋。劳伦斯和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一片沉默,沈多情没有说话,她折腾一番没了力气,早就在漫长的路途中闭上眼睛缩成一团,伏在车座中间的扶手上睡着了。
不说也猜得到,肯定是被那条不守规矩的野狗欺负了。
李闻青看着逐渐下降的电梯,下车,拉开后车门,伸手把沈多情的脸掰正,她嘴唇上被咬破的伤口凝住,在逐渐苍白的嘴唇上碍眼地血红。他看了一会儿,反手用手背拍了拍沈多情的脸,说:“起来了,等会儿记得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
沈多情更生气了,她鼓起勇气瞪一眼李闻青,穿上阿姨给的拖鞋之后自认为气势恢宏地走了,实际上她走路歪歪的,像只受伤的小鸭子,成功逗笑了李闻青。
真是个笨蛋,玩男人都玩不好。
李闻青重新坐回车上,系好安全带开始高速行驶,现在是凌晨两点,风雨交加,他稳加油门,将两小时的车程缩短到一小时十分钟。
私人酒庄的宴会并未结束,因为突降暴雨,古堡主人正在指挥仆人连夜采摘葡萄,他穿着雨衣,形容狼狈,看见雨幕中撑着伞逐步走进的人,震撼地瞪大眼睛。
他怎么会来这里?
古堡主人立刻脱下雨衣,雨水把他的眼镜打花,他凑近弯腰地说道:“李先生,欢迎你的光临!”
“小夜曲还在弹奏,我想,我来的并不是太晚,对吗?”
李闻青天生适合这样阴郁的光线,身穿黑色西装的他看起来文质彬彬,但一手的戒指却是上好的凶器,让他可以一拳把敌人的下颌骨打裂,他说:“听说亨特家的劳伦斯也在这里,让我们一起喝杯酒吧。”
“您请进,我帮您通报……”
“我就不必进去了,穿着这身太正经,进去煞风景。实不相瞒,我刚刚才从另一场宴会下来,如果不是妹妹跟我说劳伦斯和她有些故事,我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李闻青笑着对古堡主人说:“让他到后花园等我吧,就当是给彼此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