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儿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她几乎一口血吐出来。
这是被迫将山神往邪神的方向的引啊……
全府上下顿时笼罩在天晴的喜悦中,除了那几个失了儿子的姨娘。
这下老爷的仕途有救了,定能平安顺利的完成差事。
喜悦之情在众人之间传开,便欢欣鼓舞的张罗着回府。
顾盼儿沉着脸,坐上了回宁府的轿子。
没想到宁夫人竟然这样视人命如草芥。
“少奶奶,这么多哥儿的命换来的天晴……天道何在。”荷珠坐上了顾盼儿的轿子,顾盼儿心情不爽,也没有丫鬟婆子跟在轿子边走,因此她们的轿子跑在最前面。
“天晴不是人命换来的。”昨天晚上这些人就死了,到了今天中午才天晴。
顾盼儿嗓音清冷,荷珠下意识的依靠着顾盼儿。
她是真真觉得夫人害怕。
从小便是。
荷珠是家生子,这次来伺候少奶奶是她跟管事儿的周婆子求来的。
“我是真的害怕夫人。”
顾盼儿垂眸,“这种话,只你我之间说。”
“奴婢知道轻重的。”
荷珠应声。
顾盼儿没有再与荷珠说什么。
她伸手将轿子开的小窗掀开了一角,看向街道两边。
路上还有水印未干,但是行人明显增加了,热闹了起来。
还没进宁府,就看到鹿鸣牵着两匹马,东张西望的守在门口。
“少奶奶,快,少爷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他。”
鹿鸣一见到她,便差点给她跪下,赶紧将一匹马的缰绳放在她的手里,强塞给她,恨不得将顾盼儿直接推上马。
愣是她身后的丫鬟一句话都插不进,就看到顾盼儿走了。
“怎么回事?”
顾盼儿顾不得换身衣服,当即翻身上马,跟在鹿鸣的身后。
与此同时的丹城沧河边——
决口已经被堵上。
沧河中浮起一件衣袍,冲到岸边,暗蓝色的官袍上隐隐看出印着熊纹,是宁父的。
宁纪成身负重伤用折扇勉强撑在地上。
在他不远处,山风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少爷……噗……咳咳咳……”
一口血喷了出来,瞬间被呛住。
“结束了……”
宁纪成撑着扇子,想要起身,却一头栽倒了地上。
纵使鹿鸣和顾盼儿快马加鞭,等他们到了沧河边上,也已经天色昏暗,马蹄踩在草丛灌木里,发出‘沙沙’声。
“就在这附近啊……”
鹿鸣跳下马,徒手扒拉着几乎半人高的野草。
他一来一回往返于丹城和京城之间,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只是强撑着身子。
脚步虚浮。
顾盼儿也翻身下马,跟着鹿鸣一起搜寻。
“少奶奶,你不必……”跟着他做这些。
“嘘!”顾盼儿皱眉,“都这个时候了,找到宁纪成和山风要紧。”
她顺着草丛的痕迹勘察,找到几处明显被压过的痕迹。
顺着痕迹,终于找到了在草丛里昏迷了的宁纪成和山风。
两人慌忙跑到他们身边。
宁纪成浑身是血,顾盼儿凑近一看几乎没有呼吸。
他身上的伤不是被人间利器所伤,倒像是被法力打伤。
山风还好,他虽然闭着眼昏迷,身上也有血,但是呼吸平稳,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顾盼儿在岸边看到了一件熊纹五品官的官服,一个大胆的假设在她心里油然而生。
这天晴……可能还真是人命换来的。
宁父怕是祭了这沧河,宁纪成用宁父堵了决口,治理了决堤。
上一次,宁父与宁纪成第一次交手,山风毫无战斗力不说,他们俩的父子情谊下双方都只是点到为止,再加上她的镇山石庇佑,没有酿出祸事。
这一次,双方恐怕都是拼尽了全力致对方于死地。
正当顾盼儿愣神之际,就看见鹿鸣正在尝试费力背起宁纪成。
只是宁纪成没能背起来,他自己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鹿鸣。”
顾盼儿喊了一声。
鹿鸣抬起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顾盼儿。
就看到顾盼儿示意他松手,自己走过去,将山风轻松背起送上了马:
“牵好马。”
随后她又将宁纪成背起,两人一起上了马。
“少奶奶,他们俩的伤……要不要找个医馆?”
“不用。”顾盼儿沉声,她尽可能的让宁纪成靠在她的身上,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