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叔父的事情……这次,我们也不会在丹城过多停留,等结束了公务,就回京城去料理叔父的后事。只是不知道,你在丹城……作何停留呢?”
宁纪藩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叔父去世,身为嫡长子的宁纪成理应回去料理后事,而不是在这个丹城与他们相遇。
“再者说了,堂弟还没听说吧?那日宁夫人带领一众弟弟前往后山庄子,结果遇了山贼……家里突遭变故,堂弟还是尽早回去。”
“堂哥,不劳您费心了。”宁纪成始终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别说他们宁家了,就是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宁纪成的诨名。
“妹妹此次离家,可有父母应允?别为了儿女情长,让顾家一众女眷遭了难。”
顾盼儿出言提醒道。
男人的名声和女人的,终究是不同的。
男人的名声再差,也不过是徒增些笑料话题罢了,待到他日得势,往日再荒唐都可以用一句‘年少轻狂’来粉饰。
女人可不同。
一个女人的名声要是毁了,别说这个女子的命运就此终结,连带着家族女眷的声誉就有可能一并毁灭。
顿时,顾盼儿便把矛头指向了顾清愿。
只见顾清愿脸颊微微带着红晕,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了宁纪藩一眼:
“我原本与母亲回娘家探亲,路过丹城不料突发洪水,是宁大哥救了我。”
“那母亲呢?”
“母亲先回娘家,待情况稳定便来接我。”
这番说辞漏洞百出,但是顾盼儿还是点头说道:
“你们没事便好。”
宁纪成眼里带着些玩味,顾清愿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顾清愿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宁纪藩,别说宁纪藩可是已经成亲了的,就是没成亲,大伯母也不可能同意娶顾清愿进门的。
几人寒暄一番,匆匆用膳。
却是各怀心思。
宁纪藩奚落宁纪成连带着他背后的宁家这下彻底是秋后的蚂蚱,翻不了身了。
顾清愿则是庆幸自己幸好跟的是前途无限的宁纪藩。
哪怕没有名分又怎么样。
自己迟早会是名正言顺的宁太太的。
然后把顾盼儿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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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间,顾盼儿忍不住催促宁纪成:
“咱们还是早些日子回去吧。”
宁纪成一把将顾盼儿捞进自己怀里:
“腻歪腻歪。”
“不要。”
宁纪成心里憋着气,顾盼儿在外人面前与自己生分,倒是宁纪藩和顾清愿更是一对夫妻。
还没等两人再说什么。
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娇喘。
然后就是一阵不可见人的声音。
顾盼儿听得面红耳赤。
宁纪成调侃道:
“听见了吗?就这样喘给我听……”
得来的就是顾盼儿的无情推开。
宁纪成见顾盼儿真的生气,也不再逗她:
“你这个便宜妹妹行事太过荒唐,大伯母的性子也不比我母亲仁慈。”
顾盼儿看向宁纪成:“且不说顾清愿能不能进得了宁家的门,要是进了,顾家于我有恩,我断然不会叫她死在宁家。”
顾清愿死在别处与她无关,但是死在宁家,不行。
“你又何必如此?”
宁纪成拉过顾盼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细细摩挲着,将她手掌中的,指节上的茧摸了个遍。
顾盼儿知道宁纪成心疼自己,“这些都是我自己选的。”
“嗯……”
“啊……纪藩好厉害……唔……”
宁纪成这屋的沉默,但是让隔壁房间的声音更显刺耳了。
宁纪成叹了口气。
到底是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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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儿不愿再在这房间待着,夫妇二人定了第二天回程的主意。
便趁着刚好无事,两人便出门转转。
刚一下楼,就看见穿着碎花裙子的老板娘倚在前台,手中拿着账本翻看着。
她见两人下楼,便伸长着脖子道了一声:
“宁公子,宁夫人,你们节哀。”
宁纪成冲着老板娘点点头。
就好似打开了老板娘的话匣子,她冲着两人挤眉弄眼的招呼,打探道:
“宁夫人,那可是你的妹妹?”
顾盼儿礼貌的冲着老板娘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就听见老板娘嘀咕着:
“真是奇怪,明明是姐儿俩,却一点儿也不像。”
宁纪成和顾盼儿只是对视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