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把放烟的抽屉抽了出来,几个日军见了,一把推开老张,嘴里含糊着几句日语,拿走了烟。老张身体不好,重重的摔在地上,前面的鬼子扔下一张纸,说着发音不准的中文,要求认真阅读大东亚共荣条约,三日后,日本人会在广场组织讲话。说完一行人便离开了。
老张慢慢爬起,将店门关上,阿晚冲了出来:“张叔,你怎么样?我扶你起来。”阿晚拼尽全力将老张扶到房里。老张伤到了腰,身上有好几处擦伤,阿晚翻箱倒柜找药酒为老张抹药。“张叔……”看着床前脆弱的小姑娘,老张长叹了一口气。
老张不能去百乐门收钱了,阿晚决定这次由自己去,安顿好张叔休息,阿晚回到自己的房间,阿晚将头发编成一个辫子盘了起来。找了一顶大帽子戴在头顶。沾了些染料将肤色涂黄。又将老张的旧衣服改了改。一身装扮下来,俊俏的小姑娘变成了肤色暗黄、不打眼的小子。阿晚拿好账单,又在胸前揣了把匕首这才敢出门。阿晚看着账单上的地址,参考路牌,沿着大路找到了百乐门。
百乐门还是战前的样子,白天人不算多,只有零星几个洋人在进出。阿晚记得每次张叔都是联系一个叫芬姐的女人,阿晚将来意告诉门童,便有人带她从绕到后门进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正在学舞,阿晚不敢四处看,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候。阿晚站的腿都酸了,里面出来了一个漂亮姐姐,领着阿晚进了里屋。屋内有一股很浓的脂粉香味,强忍着才没有打喷嚏。屋内是西式装修,柔软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纪大概四十岁上下的妇人。阿晚猜测这就是芬姐了。
没等阿晚先开口,芬姐便先声夺人:“你就是阿晚。”伸手挥退了刚刚带人进来的姑娘,上下打量着阿晚。
“老张只说是个孩子,没想到是个半大的小子。他让你来找我算钱的?”芬姐好像和张叔很熟的样子。阿晚实话实说。芬姐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这些王八蛋,惯会欺负人。”阿晚将账单交到芬姐手里,芬姐痛快的拿了钱,又安顿过些天可能有雪,让老张准备些漂亮的油纸伞。阿晚没想到这么痛快就解决了问题,有些惊讶。芬姐笑着说:“他没告诉你,我们两个以前是邻居,半辈子的交情了。我的年纪和你张叔差不多,你叫我芬姨就行了。”说完芬姐便让阿晚走了,临走时给了阿晚一瓶活血化瘀的药。
阿晚顺利拿到了钱,将钱揣好,便往杂货铺赶。百乐门附近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不少混混会在这边小偷小摸。阿晚知道自己战斗力低,出门都是紧着大路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阿晚感觉自己出了门没多久就被跟上了。只好加快步子,尽量往人多处走。后面的人速度要快很多,阿晚感觉自己的腿开始发抖,四下张望着有没有办法脱身,这钱还得进货、买粮食。
前面是一家咖啡店,阿晚正要进去,抬头看到了严毅。严毅穿的很正式,一身黑西装,正陪着一个女性说话,感觉衣服被人揪住了,看了看面前的黑小子,认出了是阿晚。“干什么?”阿晚觉得他的声音有一点凶,脸也板着,有些退却。可是此时严毅就是阿晚的救命稻草,放了就没了。只能带着哭腔呜咽“有人,有人跟着我。”严毅抬眼扫了一圈,看到墙边站着个混子,便明了了。“外面乱七八糟的,你跑出来干嘛?”严毅的声音带着一丝质问。阿晚有些瑟缩。严毅想到眼前到底是个小孩儿,也就放缓了语气。“跟着吧,一会儿送你回去。”阿晚没想到严毅这么轻易就救了自己。阿晚乖乖站在严毅旁边,看见了旁边的人。浅白色的旗袍,一对珍珠耳坠,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精致。“三哥,这是哪来的小子?”阿晚还沉浸在美女的仙气中呢,就被漂亮姐姐拉过去打量。“家附近铺子里的女……小子。走吧,送你回去。”女子轻笑了一声:“你如今倒是越发善良了,还是道上的三爷嘛。好了,送孩子去吧,我爹让帮里兄弟来了。”
严毅让阿晚先上车,又说了几句便开车回家了。阿晚坐严毅的车有些紧张,严毅是个话少的人,见阿晚乖乖坐着,也没说话。阿晚感受到车内沉闷的气氛。犹豫了一下开口:“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便告诉我,我会尽力去做的。”阿晚见严毅不开口,也不敢说话了。“老张出事了?”见严毅愿意说话,阿晚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有时会去百乐门谈生意。”阿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严毅是在提示自己愿意帮忙吗?抱着试试的心态,阿晚问道:“先生,您能否每月捎我一次,一次就可以。”严毅从镜子中看到了阿晚忐忑的样子,嗯了一声。阿晚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马上表达了感谢。她不能拒绝严毅的好意,在这样的世道,人命如草芥,她和张叔还要活下去,能有人帮忙便最好了。车转了几个弯就到了杂货铺,阿晚道谢后,邀请严毅去坐坐,严毅正好想看看老张的伤,推开车门跟上了阿晚。老张醒来发现阿晚出去了,心中担心的不得了。见阿晚跟在严毅后面,松了一口气。在他的印象中严毅除了性子冷些,倒从没见过干坏事。阿晚很高兴,招待严毅和张叔坐下聊天,忙进忙出地倒水泡茶。严毅见小姑娘兴奋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