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粗气带着人下了马车。
宽敞的马车这下大了,她们喝着饮子、吃着零嘴,看着长安郡主大发神威,惬意极了。
下了马车后,为首的面上丝毫没有怒意。
“卢世兄,咱们就这样看着?”一旁的同伴焦急地询问,她们都以这人为首。
卢照安微微一笑:“怎么可能?”他看着怒气冲天的长安,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又看看角落里神情害怕的百姓,轻叹一声:“唉,长安郡主仗着圣人宠爱,恃宠而骄,恃强凌弱,当街鞭打无辜百姓,致使大兴城百姓民怨四起,流言甚嚣尘上啊。”
“身为朝廷肱股之臣,我们自当上达天听,凑请圣人处置长安郡主以安民心。”
“你在想什么?”一位小娘子出言讥讽:“天下谁人不知圣人宠爱长安郡主,如此言论怎能使其受罚?”
他没有说话,只望着一袭玄衣皮肤越加白皙的长安郡主,嘴上噙笑,不理他人。
“将人带过来!”长安坐在椅子上喝完药茶,厉声喊道。
两名府卫疾步将缩在墙角使劲低头缩成一团的年轻郎君拉到长安面前。
“江永德!”她高声叫着。
小郎君浑身一哆嗦,颤抖着抬头,一张白皙的脸蛋上抹了几道烟尘,圆溜溜的眼睛讨好地笑着:“嘿嘿,好巧啊,姐你也来这儿游玩啊?”
长安冷笑一声:“哼,游玩?”她一脚将人踹倒地。
“游玩儿是吗?”她紧接着一脚踩上江五郎的腹部。
“哎呦,啊!”江五郎痛呼一声。
他长得好,从未受过打,如今被长安这么一踩,昨晚上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玩儿是吧?”长安再次出脚踹向他,他想起上巳当日堂姐硬生生将陆老狗(长安起的外号传开了)踹废了。
怕自己成为第二个受害者,忙蜷缩着身子,护住。
果不其然,长安踹上了他的臀部。
“啊!”他惨叫一声,“堂姐,堂姐,堂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他痛呼,细皮嫩肉的江五根本受不住长安连着踹。
“不敢?哈!”长安不听,嘴上说话也不耽误她踹人:“你有什么不敢的?啊?该死的小畜生,小王八羔子,跑这儿赌来了?”
她红着脸,吴雅等人默默数着,怕今日郡主锻炼太过伤到身子。
“你他娘的是个天才啊!偷拿你阿姐的首饰来这儿送钱?”说到这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脚上踹得更狠了。
“啊!”江五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也不敢伸展身子,怕命根子真被堂姐踹了。
“我这不是想着翻本吗?到时候我就给阿姐买她想要很久的那根凤凰衔珠掐丝对金簪吗?”他嘴上狡辩着。
那簪子长安也听说过,确实很贵,据说上面的珍珠是从海外来的,卖只卖一对,只有十对,样式是宫里秘书省的官员亲自设计的,工艺也是经年的老师傅出山做的,用得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自然贵上许多。
“你他娘还狡辩?”她不听,赌了就是赌了,有一就二,说再多也不管用。
“你真是欠收拾了!”她撸起袖子继续上脚。
江五嚎啕出声:“哇!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呜呜!”他哭得极有节奏,抑扬顿挫,还未长成的白皙小郎君不顾面子地哭喊出声。
让围观的百姓都顾不得害怕,纷纷议论起来。
“这小郎君也是一片友爱之心啊!”
“赌就是个祸根子!”
“小郎君年级还小,带回家好好教育就好了,家丑不可外扬啊!”
各说各的,众说纷纭。
长安自然不是听得进他人之言的人。
她累了,坐在椅上。
温水入喉,润了润嗓子。
“去,都打一遍!什么东西!玩儿赌?”她似笑非笑,扬眉:“都他娘的给我赌?”
其他角门的府卫早就被同僚通知守在四周听候吩咐,一言既出,他们自是要践行。
“啊,不要啊,求求你了,郡主娘娘饶命啊!”
“啊!”
“啊,郡主饶命啊!”
一群平日里在家中耀武扬威的男人们在三十府卫的围殴下跪地求饶,丝毫没有家中教训妻、子的威风。
“你们好好赌,今儿这顿打不算完!”长安听着他们的惨叫声,只觉如听仙乐,脸上带着惬意的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江五在其中备受照顾,自然是因为他堂姐的好意。
长安的府卫们精通人体穴道,知道打哪里最疼还不会内伤,下手很有分寸,连带赌场打手一共五六十人缩在一起,丝毫不敢还手,只能忍痛挨打。
“挺好听的!”长安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