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确定手术时间。”医生将片子递给助手,“手术嘛,肯定是有风险的,而且你这块骨头都开过两次口子,一看就很脆弱,到时候还要和别的科室商量一下是填上,还是打一块新的。
至于复发,毕竟是肿瘤,谁都说不准,我只能说我肯定会把能看见的给你剔了,其他的还得看你爸爸的身体。”
医生很温和,年穗稍稍安下心来:“哦哦,谢谢医生。”
她又向医生询问了些注意事项,才离开办公室。
回到病房,年穗转达医嘱。
“医生有没有说手术需要多少钱?”年一康最在意的还是费用。
“我没问,不管多少都得治。”年穗抿抿唇,“我有钱,我有几十万呢。”
七十万应该够了吧。
“你的钱是你的钱,你一个小孩子在外面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我不能用你的钱。”年一康越说越激动,“要是你因为我踏上歧途,我这病还不如不治!”
年穗强忍下悲伤,安抚道:“这都是我清清白白赚回来的,我赚钱就是想让你们过好日子。只要人还在,钱没了还能再赚回来的,这不是从小你和我说的吗?”
“就是,囡囡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胡慧欣也在一旁劝着,眼角涌出几滴泪,“孩子难得有孝心,你还往外推,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说歹说,总算安抚住年一康,让他留下来接受治疗。
这里的医院夜晚也只能有一个陪护,胡慧欣留下来照顾年一康,年穗则是借住在沈思恩那儿。
洗完澡,年穗坐在床上刷手机,寻找医院附近的出租屋,但刷了一圈,不是条件太差,就是价格高得离谱,始终没有她满意的。
她只好放宽条件,只要交通便利就好。
洗漱完出来的沈思恩凑过来:“你要租房子?直接住我这儿不就好了?”
“一直住你这里也不好意思,而且我爸做完手术还要化疗什么的,病床不让住,也不方便来这儿。”
“好吧。”沈思恩知道她的性格,没强求,“随你。”
【伯父今天怎么样?】
江知煦的消息弹来。
她最近和江知煦的聊天并不多,只有早晚聊一会儿。
【还是老样子。】
她没有和江知煦说她来津城的事。
沈思恩瞟见她在聊天,打趣道:“在和男朋友聊天。”
“嗯。”
年穗的面色有些凝重,沈思恩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年穗摇摇头,继续翻找房屋出租的消息。
“你男朋友也真是的,你爸生病他也不来看看。”
年穗刷屏幕的手一顿,小声替江知煦辩驳:“是我不让他来的。”
“嗯?”沈思恩一下子靠过来问,“为什么?”
“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家的事。”年穗的声音愈发地小。
沈思恩看着她垂下的眼,问:“你是怕他知道当年的事?”
心思被无情拆穿的年穗咬紧下唇,点点头。
“他肯定会理解你的,有什么能比自己的爸爸更重要呢?”像想起什么,沈思恩随即苦笑,“当然也得像年伯父那样的爸爸,要是我爸生病了,我不去送花圈都是我善良。”
年穗拍了拍她的手,以表安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怎么了?我们这是在比惨吗?”沈思恩恢复开玩笑的语气,“你不要愧疚,别把自己当圣人。他知道以后要是怪你,我去帮你骂他!”
年穗被沈思恩义愤填膺的模样逗笑:“你可别把他骂哭。”
蓦地,她想起在梦中江知煦哭着让她别离开自己的样子,像被人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来。
【你呢?什么时候去参加婚礼?】
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主动向江知煦挑起话题。
【明早的飞机。】
【那不打扰你……】
年穗的字还没打完,江知煦的消息先到。
【我想结束后去看看伯父。】
怕她生气,江知煦补充道:
【可以吗?】
果然,年穗陷入纠结之中,最后敷衍道:
【再说吧,看我爸身体情况。】
【好。】
江知煦并不气馁,也不纠缠。
【我今天有点累,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晚安。】
年穗心乱如麻,匆匆结束对话。
翌日,沈思恩依旧休假,陪着年穗一起去了医院。
趁年穗去取报告的间隙,她在同事群里潜水吃瓜。
今天是董事长千金出嫁的日子,前段时间她也是因为这件事才疯狂加班。
有职位高的同事去到现场,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