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穗没有制止,用纸巾擦了擦手,对年一康说:“爸,我们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饭。”
年一康点点头。
出了病房,沈思恩迫不及待向年穗澄清那个乌龙,可是她刚说出“江知煦”三个字,便被年穗打断。
“我要去租房子,你陪我一起吗?”
她生生咽回含在嘴里的话,点点头:“当然。”
走廊里人来人往,两人无言地穿梭在人群中。
沈思恩实在憋不住,语速飞快:“其实江知煦没有结婚,那是一场误会,新郎不是他!”
“哦。”年穗的声音依旧淡淡,没有沈思恩想象中的开心。
“你不高兴吗?”沈思恩靠近稍稍,观察年穗的表情。
只见年穗抿着嘴,没有半点兴奋的样子。
“他结不结婚已经不重要,我爸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电梯旁。
年穗转过头盯着沈思恩,郑重其事道:“没有人比家人更重要,不是吗?我已经决定把钱全用来给我爸看病,我和江知煦……”
她顿了顿,深呼一口气,道:“已经没有可能了,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话更像是她对自己说的。
沈思恩又心疼又着急,忙安抚道:“你真的舍得?你先冷静下来,以后再做决定。”
年穗没再说话。
因为是急租,年穗没有过多挑选,租了一处靠近地铁口的房子。两室一厅,有独立厨房和阳台,还有两个卫生间,比她在明城的出租屋好很多,价格自然也贵很多。
但她顾不上这些。
她们去附近超市买了生活必需品,再给房间简单打扫一下后,天已经黑透。
正在休假的沈思恩突然被通知明天要上班,应该和夏之晴突然悔婚有关。
年穗请她吃了顿饭,让她先回家休息。
她好不容易休假几天,全陪自己耗在医院里,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临别路过蛋糕店,年穗给沈思恩买了块千层蛋糕作为谢礼,给在医院的妈妈打包一块,想了想,也给自己买了块芒果班戟。
心情不好就该吃些甜的。
津城夜晚的温度比明城要冷上许多,年穗从出租车上下来,打了个冷颤。
她搓搓手,小跑进住院部大楼。
走到电梯门口,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最里面的那部电梯里,身材高挑的江知煦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她的心漏跳一拍,下意识地低下头。
幸好江知煦搭乘的是vip病房专用电梯,很快就合上门。
她松了口气,随着人群挤上电梯。
刚刚人那么多,江知煦应该没发现她。
回到病房,她恢复往常的样子,和爸妈说了租好房子的事。
一家人聊聊家常,母女俩吃着蛋糕,故作夸张地馋年一康。
好像年一康得的只是一场普通的病,好像她从未见过江知煦。
手机震动,年穗害怕是医生的消息,下意识地去看,但显示的是江知煦。
她没有理会,继续和父母聊天。
临近探病结束时间,年穗本想让她妈到出租屋休息,但她妈以不认识路和她不会照顾人为由拒绝了。
她犟不过,只好同意。
因为不赶时间,她决定搭地铁回去。
即使是在工作日的晚上,津城的地铁仍旧满员,她好不容易找到座位。
一坐下,困顿感便侵袭全身。
怕坐过站,她只能强撑起精神,掏出手机打发时间。
微信有五条未读消息,全是江知煦的。
【你来津城了?】
【伯父的病很严重吗?】
【华医的副院长是我爸朋友,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和我说。】
【还在忙吗?】
【看到回一下消息,好不好?】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但年穗看的心里酸酸的,眼眶发热。
在电梯口的那一瞬,即使只是一眼,她还是认出了江知煦旁边的妇人,是江知煦的妈妈,当年拿出100万让她离开江知煦的人。
四年前,她的自尊被人践踏在地上。
那种无力窒息感即使时隔多年,依旧令她喘不过气。
可她还要在父母面前装作无事发生,真的好累,她撑不下去。
所以,对不起啊,知煦,她又要当只鸵鸟了。
【我们分手吧。】
说来可笑,他们谁都没说过“我们交往吧”,但“分手”却说了两次。
几分钟后,江知煦的消息如狂风暴雨般传来。
【?】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