槁的脸。
那是一个疲惫不堪的面容，眼球透着浑浊，头发凌乱，整个人散发着阴郁气息，若是普通人看见他的样子，只会离得远远的，根本不想与他有牵扯。
赵年年看见他的瞬间被吓得愣了好一会儿，但反应过来之后，却并没有多恐惧，反而乖乖巧巧地喊了一声爷爷。
她能感觉到老爷爷没有恶意。
但赵村医却是脸色一沉，沙哑着声音训斥：“你一个小妮子在这里干什么，染上病死了都没人知道，快点跟你奶奶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小姑娘一听要被送出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要，我不要跟奶奶回去。”
但村医仿佛听不见一样，粗糙的大手拎着她就往外走。
赵年年不怕这个爷爷，但她怕外边的奶奶，奶奶会打她，还想把她卖了。
不能回去的。
小姑娘挣扎得厉害，喊叫、咬人的招儿都用了，但村医的劲儿太大，根本挣扎不开，急得眼泪直掉。
院子里的赵桂花听见动静后，脸上欣喜。
这死妮子果然还躲在里边。
等回去之后，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不可，让她知道知道逃跑的下场。
她恶毒想着，但表面却装得慈祥：“赵村医，是不是妮子在里边，你快带她出来，老婆子我不能没有孙女啊。”
小姑娘听到赵桂花的声音后身子抖得厉害，而后的一瞬间，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将脑袋磕在了村医的下巴上，撞得村医头晕眼花，手上也就松开了去。
赵年年摔在地上，屁股生疼，但来不及难受，连滚带爬地又冲进了里屋。
江风见状连忙跟去里屋，看着重新躲进柜子后的小姑娘有些五味杂陈。
他见过院子那老太太欺负小姑娘，根本不是个好人，跟她回去还会被继续欺负。
但他也觉着村医说得对，这个院子的一家人到底是得了疫病，小姑娘若是被传染了去可咋办？
相比之下跟老太太回去倒是个好选择，最起码不会病倒。
他飘在小姑娘身边，满脸惆怅。
就在他难以抉择的时候听见了小姑娘的喃喃低语。
“不能跟奶奶回去，会被卖给麻子脸，呜呜呜，还会死的，不能回去。”
什么？
卖掉！
江风震惊不已，这是亲奶奶吗？自家的孙女都要卖掉。
虽然才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但他只从这些人的吃穿用度就能知道现在不是饥荒年代，甚至比他生活的朝代进步了许多。
怎得还有人要卖孩子了？
在他愣神之际，那村医去而复返，再次要带着小姑娘离开。
赵年年吓得哭喊着往角落里钻，江风急得在屋子里飘来飘去，突然间一股力量将他弹飞，眼前骤然一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