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聂景忱……和她,就是这样的目光,让简舒头皮阵阵发麻,好像众目睽睽之下脱光了衣裳一样被人注视着。
简舒想起有种奇怪的病叫视线恐惧症,她觉得自己虽然没这么严重,但大概也病得不轻。
深思游荡间她不自觉停下,聂景忱问:“怎么了?”
她回神:“没什么。”
聂景忱从容地搂着简舒穿过人群,来到一处真皮沙发前坐下,就是坐下后也没有松手,掌心的热度穿透薄薄的布料贴在简舒后腰,她想躲,却被搂得更紧。
于是也不再动,安静地任他搂着,柔顺乖巧地像只温顺的绵羊。
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你们可终于来了,再不来哥几个都要饿死了。”
简舒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那个人看着有几分眼熟。
男人晃荡着走过来,见简舒呆愣愣的样子,眼角微微一抽:“我今天没穿那身白大褂,你就认不出来了?”
简舒这才记起这是上次深夜给她看病的医生。
包厢里另外还有四男三女,其中一个是必然不会缺席的赵京轩,不过这次他见了简舒,却是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虽然从表情上依旧能看出他的不屑,但好在嘴巴还是干净的。
一群人先吃了顿饭,全程简舒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一声不吭,默默干饭。
席间聂景忱给她夹了两次菜,引得众人纷纷朝他们看去,简舒的透明人再也装不下去,顶着那些目光面不改色地将菜吃下。
然后有女人朝男友撒娇:“你看人家二少对自己女朋友多好多温柔,你就跟没长手似的,只顾着自己吃。”
男的随便给她夹了一筷子:“赶紧吃吧你。”
女人又抱怨:“你给我夹了片姜!”
对于女人的话,聂景忱始终没说什么。
简舒想辩驳,他们哪里是男女朋友,不过只是陪睡的关系,可终究没开得了口。
吃完饭后,一群人在包厢里各自玩开,医生和赵京轩手痒要打麻将,喊上了聂景忱,三缺一,赵京轩说:“我把东子叫过来。”
医生却看向简舒邀请道:“要不要来玩几局?”
赵京轩听见脸上表情瞬间有些不好,简舒看得分明,心里冷笑了声,原本拒绝的话就成了:“好啊。”
话一出来,就是聂景忱都忍不住朝她看了两眼。
四人坐上麻将桌,医生问简舒:“以前打过麻将吗?”
简舒摇了摇头:“没打过。”
聂景忱挑了下眉。
赵京轩发出一声嗤笑。
医生于是给简舒介绍了下麻将牌面和玩法规则,打的是144张牌,第一局先试玩,简舒虽然手法生疏,摸牌速度不快,不过最后倒是让她先自摸胡了。
第二局又是她先胡。
医生笑着说:“手气不错啊。”
接着开始第三局,轮了几圈后,几人都听牌了,赵京轩出手一个八万,简舒一笑,将手里的牌一推:“七对,胡了。”
“这他妈也能撞你手里。”赵京轩气得飚出脏话。
她连赢三局,赵京轩怀疑地盯向她:“你真是第一次玩儿?”
简舒不置可否:“你觉得不是就不是吧。”
医生让赵京轩别废话:“你计较个什么劲儿,知不知道新手保护期?继续继续。”
结果又打了一个钟头,几乎把把都是简舒赢,等她连清一色碰碰胡都打出来时,赵京轩觉得这麻将是彻底打不下去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什么狗屁新手保护期,你这肯定不是头一回玩儿。”他指指简舒,又看向两个好兄弟,“你们一个两个的也都帮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拿兄弟不当人是吧。”
医生忍不住笑出声:“得亏你聪明,终于发现了。”
赵京轩:“……”
赢了这几局,简舒觉得有些没意思了,借口去洗手间离了麻将桌,让他们重新找了人替她。
聂景忱叮嘱了句:“你先去沙发坐着,别乱走。”
她点头。
静静在洗手间隔间里待了好一会儿,她才从里面出来,洗手时,旁边站着个女人正对着镜子补妆,大波浪卷,红色长裙,细高跟,长相明艳动人,是一起吃饭时坐在赵京轩身旁的一位。
女人涂完口红,喊了简舒一声。
简舒转头看去。
“不记得我了?”女人开口,“我蒋潇潇啊。”
依稀想起大学同学似乎有个叫这个名字的,简舒确认了句:“设计系的?”
蒋潇潇“嗯”了声,看着她脖子上那条价值不菲的名贵项链,感叹道:“你知道么,当初聂景忱是聂家二少的身份在学校里传开以后,不少人对你是又妒又恨,又都在笑话你,说你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谁能想到才过去这么几年,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