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舒重新回到包厢。
隔着门听见从里面传出的笑闹声,想着蒋潇潇刚刚的话,觉得心口闷得发疼,忽然间就不想再进去。
她最后还是选择遵从了自己的心意,乘电梯下去时给聂景忱发去信息,告诉他自己有些困,先打车回去了。
只是刚走出大门,来到马路边拦车,忽然一辆轿车从简舒身边疾驰而过,好巧不巧,车身蹭过简舒的小腿,她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却又不知道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勾到,布料“嘶啦”一声,小腿上瞬间被划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简舒有些懵,还是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回过了神,她低头一看,伤口不深,不过鲜血还是争先恐后地从那道细长的口子里涌出来,显得十分狰狞。
这时,蹭倒简舒的车主已经把车停好,跑到了她跟前:“你没事吧?”
说完就看到了她腿上的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不起,我刚刚开得有点快。”对方道着歉。
简舒忍着疼:“那叫有点快?”
然后一抬头,看到那张眼熟的脸,眼皮一跳。
简舒从来不是迷信的人,但此时此刻也不由怀疑起来,今天受的这一遭是不是因为那天在川菜馆说谎而得的报应,只是这报应是不是太过了?
男人也认出了简舒:“这么巧又遇到了。”
他把简舒扶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大概是怕简舒误以为自己不怀好意,男人趁着她还在犹豫时,眼疾手快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打的送你过去。”
简舒一瘸一拐地上了车。
男人报了附近一家医院的名字,让司机师傅开过去。
他又跟和师傅要了包纸,弯下腰给简舒擦了擦腿上的血,简舒正要说她自己来时,包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拿出来一看,是聂景忱打来的,这通之前他还过两次,但因为刚刚的事她都没接到。
“你在哪儿?”刚一接通,就听到他冷淡中带着不悦的声音。
腿上的伤他迟早会看见,瞒也瞒不过去,简舒简单告诉他:“刚刚出了点意外,腿被人蹭到了,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手机里静了一瞬,聂景忱又问:“哪家医院?”
简舒报了医院的名字。
“到了以后你就在那儿等我,别再乱走。”
电话挂断,简舒握着手机静静坐了会儿,思绪回拢后,听到旁边男人开口:“我叫秦朗。”
对方一边说一边留意着简舒的神情,但这次简舒认认真真将从小到大遇见过的所有男的名字都想了一遍,确认自己是真不记得有谁叫这个名字,然后哦了一声,就不再吭声。
秦朗见自己都报上名字了,对方却跟哑了似的,有些无语。
可不管怎么装哑,等到了医院挂号登记身份信息时,名字再怎么藏也藏不住了。
当瞥到她身份证上“简舒”两个字,成功让秦朗瞪大了眼,想到上次在川菜馆她面不改色地否认,这女人真是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
急诊室里,值班的大夫正在给简舒清理伤口。
一个月之内,连着两次进医院,简舒多少觉得自己有点流年不利。
大夫正涂抹着碘伏,冰凉凉的药液触碰到伤口,有些刺痛,简舒没忍住“嘶”了一声。
秦朗连忙说一句:“大夫您轻点。”
声音一出,不仅大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连简舒也抬起了头,她瞥了秦朗一眼,然后跟大夫说了声:“没事,您继续涂。”
秦朗也想了起来导致简舒受伤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理亏地摸了摸鼻子。
这边刚涂完药,聂景忱就找了过来,看到简舒腿上那么长的一道口子,当即皱紧了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定定看了会儿,他终于掀眸,抬手抚上她颈侧,划过她耳垂,微微笑着说:“让你别乱走,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尽管他动作温柔,可简舒还是听出了他声音中暗藏的危险气息。
这一刻,她终于记起重逢那一晚他所带给自己的心惊胆战。
过了十多分钟,大夫给简舒处理好伤口,因为伤得不深,也就没有包扎,只简单开了些药,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药按时吃按时涂抹,另外这几天伤口不要碰水。”
简舒沉着一颗心点头应下,拿着药离开。
进了电梯,秦朗终于收起在简舒和聂景忱之间来回打量的目光,看向简舒问道:“你男朋友?”
不顾聂景忱在场,简舒下意识摇头:“不是。”
秦朗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简舒看着紧闭的电梯合缝没有注意,边上的聂景忱却看得分明,眸光不由沉了沉。
电梯匀速下降,秦朗终于忍不住问出声:“简舒,你真不记得我了?”
简舒只能说:“不好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