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李长晚晃着身子下床,迷迷糊糊中吃两口东西后,才意识自己所在。
“他人呢?”
旁边侍者心想应该是指李长阳,便回话,“公子在书房抄书。”
随便对付两口后,李长晚便欲起身朝书房走去。
侍者提醒一声,“二小姐,未时司瑶姑娘会来...”她很想再多说一句,这是您昨日约好的,可小孩子心性多变,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李长晚记得有这个人,女孩跟她一般大,姓柳名司瑶,听说是从东城跟母亲一起搬过来的,与李府就隔了一条小巷,之前她趴在房顶上望远的时候,俩人隔空见过几面,相熟后,嘻嘻哈哈聊的不胜欢喜。
“差点忘了,你去把最好吃的都备好,水晶糕、小葫芦一定要有,还有我刚刚喝的那个松子百合粥,那个挺好喝的,还有...”
周围侍者听的目瞪口呆,她报出来的一串吃食,都快够十多人一顿吃了,她们还从来没见过二小姐招待客人,一个个赶忙去操办。
未时,柳司瑶拎着小篮筐刚一踏入李府大门,就被众侍者热情的眼神吓的不轻,不由得生出一分怯懦,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退出去时,李长晚从里面小跑过来,亲昵挽上了她的手臂,“司瑶你终于来了,我准备好多好多好吃的,都快要凉了。”
府门旁,有间小屋,屋子很小,大抵也只够能容纳五人平躺,屋中只住着一位老人,虽说是个光头,模样却白净的很。
与后院打杂那位发丝花白的邋遢老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见老人从屋中走出,李长晚笑嘻嘻喊了一声,“光头爷爷好。”说完便拉着柳司瑶离去。
光头老人好像并不在意称呼如何,平淡无波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
厅中,柳司瑶望着那一大桌子吃食,彻底傻眼了,“就...我们两个人吗?”
李长晚盯着吃食看了一会儿,“好像是有点多了。”
“...”
柳司瑶很是无奈地将手里的小篮筐放在木椅上,没办法,桌子上实在是没地方了...
随后,从中取出一个个单独包好的果子,捧着一把递到她的面前,“娘亲让我带来的,我们老宅哪里叫窃心果,很好吃的。”
李长晚正要伸手去拿的时候,有侍者笑着脸贴了过来,“二小姐,这果子俾子也没有见过,一看就是稀罕物,能否让俾子也尝一尝呢?”
李长晚心想不过是一个果子而已,也没在意,便点了点头,她便是这般随性,才让府中人都对她喜欢。
柳司瑶也没觉得什么,伸手递了过去,侍者向她道过谢后,一左一右挑了两个果子,迅速塞进了嘴里,也没怎么仔细咀嚼,就咽了下去。
二女瞪大着眼,满脸不可置信,“你...就这么吃了?尝出什么味道了吗?”
“...”
侍者笑着回话,“俾子无状,贪吃心切,还请二小姐见谅。”
李长晚也没多想,捏起一个果子放入嘴中,眼睛猛的亮起,“唔,这个好好吃啊!”
两个小人儿你一个我一个,尽从小篮子取,一桌子美食早被她们遗忘...
未时欢乐,酉时归,二女再次约下时间后,柳司瑶才被她放出李府。
两家只隔一巷,李长晚看着她回家后,才转身回府,抬头时才想起,自己好像把某人给忘了...
后院书房
离得老远,李长晚就听到李相的呵斥声。
“功课做不好,让你抄书,你竟然还敢睡觉!”接着,有击打的声音响起,李长晚悄悄凑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竟是李相在拿着家法教训他。
后者跪倒在地,却硬是没吭一声。
李长晚推门而入,抱住李相的大腿阻拦,“爹爹不要生气嘛,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见她进来,李相喜笑颜开,手握家法悬于空中,迟迟没有再落下。
“他昨晚一宿都没睡,现在当然困了。”
听到她这么说,李相脸色明显缓和一分,看向李长阳问,“为什么不休息?”
李长阳心中暗叹,却是什么也没说。
还是李长晚替他开口,“昨晚,是我占了他的床,可能是他觉得床小,就让给我休息了,爹爹,都是我不好,您就不要罚长阳了嘛。”
李相到底还是宠她,手中家法早已放下,随口问,“长晚,不是要和长依住一块儿吗?怎么又跑到长阳哪儿去了?”
李长晚眨了眨眼,“是哦...”
看她一副可爱模样,李相再生不起气来,反倒是笑了,“明日,我让人将长阳那里的卧床做大一些。”
“谢谢爹。”李长晚笑着抱住他的大腿,“爹爹最好了。”
“不过,也就这一段时间,之后就不行了。”李相笑着弯腰叮嘱。
“为什么?”她仰着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