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她难得沉默,没了以往吵闹纠缠,李长阳还真有些不习惯。
一直到朝阳楼下,李长晚才抬头看他,“明天,我是不是在书院就见不到你了?”
李长阳点头后,明显能感到她情绪低落许多,又转而安抚,“我尽量抽空来看你。”
李长晚眼睛一亮,“抽空是什么时候?”
“呃...”李长阳想了想武修团的严格强度,最后只能保证每天晚上的时候会抽时间过来看她。
听到这个时间,李长晚拽着他的衣袖表示自己很不满意,“就那么点时间啊,那你一定每晚都要来,而且最少得半个时辰。”
李长阳苦笑一声,以武修团的情况,自己恐怕真的没法保证...
“不如我离开书院,去找你啊。”
见她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李长阳用力敲了她一下,“不会胡闹!”
在他哄了近半个时辰后,也没让李长晚再起笑容,最后窝在软榻上,两只手拽着他,沉沉睡去...
直到鱼思乐三人回来,李长阳将她抱进屋中,盖好被后,这才离去。
……
时跃八祀,草长莺飞
明月书院一处极幽静矮楼外,有人手捧书卷,有人腰悬长剑,有人纸扇轻摇...
不管哪一位,都称得上是样貌俊俏,身姿风雅,几人看似互不打扰,却隐有较劲之嫌。
楼中,十数位女子着舞衣随乐而作,唯一宫装女子端坐首位,焚香品茗,不时抬头看上一眼,暗暗摇头,此人便是当今夜帝的亲妹妹,夜琳。
乐毕舞罢,宫装女子在她们身上反复扫过,“长晚怎么又不见了?”
十数人左右瞧瞧,纷纷表示摇头不知。
“这丫头。”宫装女子一叹,旋即看向她们,“五日之后,文院比测,都回去好好准备一番。”
见她们没一人当回事儿,平淡道,“此次文院之试,由院长执笔,做不好的,一样会被逐出书院,希望你们可以凭自身才绝通过比测。”
众女一阵惨呼,以往的时候,文院师者看她们是夜琳名下,大都会给几分薄面,将就一下就混过去了,可若是院长亲自考校,那指定麻烦了...
见效果达到,宫装女子也不再多留她们,“今日便到此为止。”
女子们执礼陆续退出矮楼,夜琳起身朝外看了一眼,男女纠缠一处,那景象可真是热闹。
许久,宫装女子摇头轻叹...
“呀,数不尽的相思情愁呢。”
宫装女子转头,出神时竟没注意身边何时多了一人,当真应了那诗云,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心下暗叹,入院八年余,竟出落至此,难怪院中一干俊才皆拜倒其裙下。
不过嘴上却言声质词,“今日又耍懒!”
“那身体不舒服嘛,公主姐姐就放我一马好了。”
明知道她在扯谎,宫装女子却怎么也生不出气来,谁让这是她最满意的弟子,“五日后文院开试,长晚,你若不能一舞夺魁,且看我饶不饶你。”
“...”
……
朝阳楼
八年寒暑,这朝阳楼,可是被她们堆积了不少物事,一面书墙,一面挂满武器,一面放满各种器具。
李长晚回来的时候,夏橙儿正靠在柱子上,对着一面书墙发呆。
听到一阵哗啦啦声音,才转过头来,望着堆成小山似的传音简,感叹一声,“唉,又嚯嚯了这么多青年俊才啊。”
从开始身材抽条开始,她们几人就经常打趣,说李长晚不该学舞技,应该去学经商。
原因很简单,只要她绕着书院走一圈,回来后,绝对能收到一大堆传音简,这人脉妥妥的够广啊...
李长晚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很喜欢呢。”
她早已经被这些传音简搞得不胜其烦,每次那些人当面面对她的时候,吞吞吐吐半天没一句有用的话,最后留给她一块传音简,然后便是各种无聊。
起初她尝试不要他们递来的传音简,可结果就是他们放在地上转身就走。
本着家里就有炼器师,不用白不用的想法,将传音简全都带回来,然后交给鱼思乐,她想怎么炼就怎么炼,以至于到现在,鱼思乐凭借那一大堆传音简,竟然摸索出了传送阵的感觉...
“思乐呢?”
“不知道,一早就没见到她。”
二人对视一眼,李长晚不怀好意笑着,“家里养的鱼都能被人钓走,我们亏大了!”
夏橙儿深以为然,“看来得找钓主要点赔偿才行。”
一阵阴风吹来,俩人齐齐看向门口,有人站在屋檐下,笑的格外温柔。
夏橙儿毫不犹豫出卖了对方,声情并茂而下,“都是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