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尾声,若不是太子开口,他们竟没注意,宾客早已陆续离去。
月色妖娆下,有人执手同行,似那般静好。
直到回了府中闺房,李长晚仍没有回过神来,长安殿内二人只隔一寸,回府的路上,他竟会主动牵起自己。
明明这些是她一直想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李长晚却莫名感觉有些害怕,也许是突然得到,害怕失去的恐惧,怕他再次恢复往常,也许是其他什么,她不明白,明明他已经向自己靠近,可自己却畏惧了。
夜色沉沉,她却没了困意...
往后数日,李长晚只见过李长阳一次,其行色匆匆,似乎一直在忙着什么,府中侍者们议论着公子调入巡天监云云。
她不太懂,只记得巡天监是帝国内唯一独立的府衙,仅受太子旨令。
正当李长晚整日里无所事事地时候,见传音简闪烁,随手便接下,道道波纹浮现。
“要不要出来坐坐?”
李长晚一愣,旋即面色微喜,“思乐,你来明月了?”
对面之人便是鱼思乐,说话时还打了两声哈欠,“是啊,昨晚刚到。”
“那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鱼思乐告诉了她位置,李长晚便迅速出了府门,她们四人自书院出来后便各奔东西。
夏橙儿凭其文华,成功进入六合司,也算是食君之禄的一员了,谢然隐藏最深,她们谁也没有想到,她那谢姓竟会是明月守将的谢,若不是一次偶然撞破,恐怕还能继续瞒下去。
她在出了书院后,便毅然决然去了北境,说着女儿家一样可以纵横沙场云云,她们没想那么多,只希望她别受伤便行,鱼思乐离去时最是平淡,挥手道别后,便回了老家千鲤。
听说千鲤城在中域最南端,也被称作极南之地,李长晚本以为她们日后再难相见,却没想到,她会再次来到明月。
…
明月湖畔旁一座矮楼内,鱼思乐正靠着窗棂望向外面景色,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当得起温婉二字,矮楼比不得明月楼星月楼那等销金窟,可地处明月湖畔,这其中售卖,便足以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有人见她一人独坐,桌上只一壶清茶,便起了心思。
“这位姑娘,一个人独坐?”
鱼思乐抬头看了他一眼,刚想开口,便见又有人走来,那人一袭云锦仙裾,似不是人间该有绝色。
“咳。”
正站在桌椅旁的男子潇洒转身,待看到来人之后,便再没有移开视线。
“让开!”见他杵在那里不动,李长晚便直接不客气开口。
那人下意识闪开后,又连忙迈了回来,纸扇轻启,笑容满面道,“相见姑娘便是缘分,适才小生又挡了姑娘去路,为表歉意,今日两位姑娘在这楼内所有花销,全数由在下负责如何?”
李长晚瞥了一眼那人,问他,“你的钱很多了?”
那公子摇了一下折扇,淡笑道,“看来姑娘不认识在下了。”
李长晚见他在那儿一副骚包样子墨迹,才懒得理他,抬步便要绕开他。
不料那公子又是一步横移,又挡在了她的身前,“不知道姑娘可听说过白玉楼?在下白诺,是这明月城中的主事。”
不夜境内三大拍卖行之一,李长晚自然听说过,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容忍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拦路。
“白诺是吗?”李长晚眯了眯眼,盯着他道,“请我们花销就算了,不过既然你手里钱多,那我就帮帮你。”
白诺微微一笑,他自认为自己猜到了对方心思,望向李长晚的眼神愈发肆无忌惮。
“听说最近巡天监到处抚民,花出不少灵币,白主事不如就捐赠...”李长晚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么。
此时鱼思乐突然笑着开口,“白玉楼去年在明月城一年得利,约有二十万万左右。”
此言一出,那白诺大惊,还没等他去询问对方如何得知,便又听李长晚道,“这么多啊,那就捐赠一半吧。”
白诺脸皮一抽,“姑娘这是在开玩笑吧。”
“开玩笑?”李长晚语气冷了下来,“今夜子时之前如果巡天监没有收到灵币,明天我就拆了你的破楼。”
白诺也看出来了,这俩人根本不是简单人物,可他却没放在心上,阴柔着笑了,“胆敢威胁白玉楼的,姑娘还是本主事见到的第一人。”
“姑娘如果跟白某走一趟,解释清楚其中误会,我便当刚才没有听到那些话,否则嘛...”那白诺眼中目露垂涎,再不遮掩。
李长晚叹了口气,“邋遢爷爷,我都被人威胁了,你还不现身啊。”
话音刚落,有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凭空出现在矮楼之中,甫一露面,便是毫不留情,只见其闪身至白诺身前,不待对方反应,一脚踢向膝节处。
听的脆裂声响起,白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