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好,可否推迟两日?”
冼英翻了一眼,“这事能缓吗?青州现如今发了水,若我不去,何人去?”
“交给他们做便是了。难不成如今往后这大小灾,你都要跑么?跑得了么?”
冼英拍了拍虞单的脑袋,“现今时局能比吗?你跑来问我这些,难道你心里就不明白吗?你又何必再劝呢?”冼英知道虞弋的这个弟弟,现在并没有那些歪曲心思,只是被架着而已。
虞单又打算哭鼻子,“我自知说不过你,也劝不了你。”
“你看你,又闹别扭。”
冼英转身坐在了桌子上,“你有看过我的信吧?”是虞弋为了预防有不测发生写给虞单的信,在虞弋失踪后不久,璇玑交给了虞单,据说虞单哭到第二天上不了朝。
冼英低沉地说,“信里的话,还作数。如今我能回来,已经是上天赏命,再多的事情,我也没有心了。”
虞单赶忙说,“我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冼英打断了他,“我知道,我明白,我们两姐弟不必多说。现如今父母皆去,大哥二哥镇守边关,就剩下你我相依为命,不为什么,为天下信任我们的人,我们两也不能再另生变故,天下已经经不起我们两个之间如此耗神费力了。即位大典就下个月吧,我问过了,下个月有好日子,让各个地方赶制,也许下个月之前还能赶上。”
虞单赶紧拉住虞弋的手说,“我不行,我不行…”
冼英也拉住虞单的手说,“你要相信,这样对你和我还有天下百姓都好,这就是最佳选择。不要怕,我还在。”
虞单是家中第四子,前有两位哥哥和一位姐姐随着父母征战天下,虞单从来没想到最后竟是自己坐上了这位置,毕竟虞单与各位兄姐年龄相差甚大,从小到大,他总是家中最受宠的一个,也是最轻松的一个。哥哥和父母总是不在他身边,只有与他年龄最接近的虞弋照顾他,从小他就粘着虞弋。虽然家里兄弟众多,可是身边从来就只有一个人。虞弋随着父母失踪的那段时间,他却是整个世界最心神不宁的人,他觉得人得有情,就算是帝王,也总得有个去处吧。他看过许多生死,那时却是第一次直面了死亡的可怖,他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有人能把他拽回手里面了,简直是天下第一等可怜。他不想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只要世上能容得下他在乎的人,什么皇权富贵,皆可抛!
就这样,虞弋书房的灯亮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