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姐,她们在庆祝什么呢?”
何静扭过头看了我一眼,一脸的不高兴,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小帅哥,你走路能不能发出点声音啊?差点没把老娘吓死!”
她一边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边将手机屏幕举到我的面前。
“都怪你,我好不容易打到一万多分,你这一拍我,我吓得一激灵就把这L架到楼上去了!”
我看着她手机里的“俄罗斯方块”,有点哭笑不得。
“对不住了,等会我帮你打回来。”
何静将手机丢在一旁的沙发上,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算了,这就是命,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很美!”
“噗嗤……”何静笑得花枝乱颤,道:“哎呦,这才乖嘛!你这眼睛也不瞎嘛!姐没白疼你。”
这何静就是这样,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要是跟她瞎掰肯定能聊到天南地北,聊到沧海桑田。
见我没有说话,何静抬起头看了下我,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那张长条沙发坐着的几个人,道:“你问得是她们吧?”
“嗯。”
何静一脸不屑,嘴角一撇。
“这几天效益好,提成更高了,就显摆下呗!”
她的话一出,刚才还热闹的休息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气氛格的凝重。
“姐妹们,这是咋的啦?”
梅姐走了过来,将她的香奈儿包包放在了沙发上,坐到了我的旁边。
大家这才恢复如常,只是那几人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
出了休息室,我正准备回宿舍,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王爷打来的。
“勇明,现在在哪?”
“我在场子里呢!刚下班。”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我还以为手机没信号呢,就“喂、喂”了几声,王爷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行,你先别回宿舍,来趟我办公室。”
一到办公室,王爷就将手机放到我的面前,道:“看看吧!”
这是虔北市六扇门发布的一则劝返通告,我看着照片上的头像,心中猛然一惊。
“许洪森?”
王爷自顾自地抽着“玉溪”,道:“是!”
“他不是洗白了吗?怎么现在跑去缅北了?”
王爷轻轻弹了下烟灰,看着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洗白?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对于我那老同学的事情,我知道的倒是不多,毕竟平日里也毫无瓜葛,自然也不可能太关注他。
“现在国内对于‘电炸’的整治力度越来越严了,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反诈风暴”,许洪森在西南的几个‘跑分团’很有可能被端了。”
我忽然想起我刚来到这异国他乡的那几个夜晚,金子向王爷汇报工作的场景,这样联系起来,他的财路被断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会来得这么快!
王爷起身走到窗边,淡淡地道:“你觉得一个挣惯了快钱的人,还能洗手上岸吗?”
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接王爷的话。
“师父,什么是跑分呢?”
当这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说出来时,王爷先是一愣,马上就摇头笑了起来,显然他高估了我的认知。
“‘跑分’就是通过银行卡、微信、支付宝或者其它可以转账的平台,为网络赌博、电信诈骗等违法犯罪行为提供非法资金转移的渠道,从事这个行业的非法组织就是我们俗称的“跑分”团伙。”
这么一说,我倒也是清楚了许多,之前就听说许洪森一直在做“卡商”的生意。
“他一直走得都是偏门,也就是灰色产业,前几年法律并不完善,让他钻了空子,抓住了一些机会,从而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土豪。”
王爷又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道:
“随着监管力度的加强,法律的不断完善,他的路只会越走越难,就像这雨中行驶的汽车,刮雨器运转不过来的时候就只能减速慢行。”
王爷对许洪森的了解出乎了我的意料,他看着自己缺失的手指,转过身来,语气有些冰冷。
“上了六扇门的榜单,他的好日子也快走到头了。”
“之前您不是说他在陈勋爵的酒店里工作吗?怎么跑缅北去了?”
王爷苦笑一声,回到了座位上,道:“勇明啊!你在这待了三个多月了,没有上网冲浪导致你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怪你,我的错!”
他这话倒是真的,这三个月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待在这样一个信息闭塞,不能使用智能手机的地方,跟被被囚禁了没有多大的区别,若不是心中一直有一个信念,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