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治学攻读不是为了和谁比,为了自己的品行修为,懂了吗?”
不懂,只有怕,怕的腿抖。
“嗐,想爷一句夸比登天还难!屋子里闷,随咱们出去走走吧。”
正挽着臂膀要走,小厮脚踩火轮冲了进来。
“爷快去看看,夫人和林妈妈叨登起来。争执不下,施姨娘请您过去。”
奇了,她俩能叨登?
“何事叨登?”
“为着大姑娘挪不挪出去,林妈妈说姑娘得了天花,必须挪出去。夫人拦住不让,要留在家中照顾。”
“啊,天花呀”惊声失口,高盼儿惶恐的抓紧孝贤:“要挪,一定要挪,这院儿里又不只她一个孩子。若我孝贤……哎呀,快挪了吧!”
周彦邦猛一拍桌子,胡闹,简直是胡闹!
还没进门就听哭声,甫一入门,好家伙,这场面!
她就坐在床畔哭,她姨娘就立在帐子旁泣。
丫头们见主子哭,自己也哭。奶、子婆子跪了满地,各个跟着哭。
周莞躺着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了!
“抱走。”
周彦邦来便是一句废话也没有。
苏锦就死守在床畔不让,还是那句话:“哪有孩子病了往外推的?”
“那就都染上?”
“我同去。”
“你去了院子里谁照看?来人回话找谁?异想天开,任性妄为!”
……啊?这……
来不及等她回味儿,他说着就上手,手腕子一捏,便扯到身后去。
这般拉扯,除了自家丈夫,谁敢?
昏昏沉沉的小周菀就这样被抱走,奶母婆子丫头大夫,一行人呼啦啦的离去。
苏锦绞着帕子,扶着门框子,一行望一行哭,生离死别一般。
妇人之仁!
打发走了就开始‘教导’。
“糊涂种子,得了这个病还不紧赶着挪出去。人劝不听,自家一味瞎感动。做事情讲求方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呢?宁愿自损一千,也难伤敌八百。”
今时的她,可是没精神回嘴,只是哭。哭的眼泡子红肿肿,鼻涕泡抽搭搭。
这番模样,他瞥她,恼归恼,心下却不忍。好了,不骂了。
“快些收了泪,做些有用的,赶紧消杀!”
周彦邦就是周彦邦,理智的不像话。有病治病,哪有恁许多离愁别绪,悲春伤秋。一屋子女人家哭的他头疼,满屋子老婆丫头垂首听他训斥。
果然,他来了主心骨定海针就来了,那还不麻利些,依吩咐各自行动起来。
苏锦抽抽噎噎的上前,扯扯袖筒:“姨娘帮我……”
帮你?哼!
林初兰铁青着脸,猛一收手,扭身就走。
管你什么主子奴才,大爷夫人,我不伺候!
他没走,周彦邦没走。
吹了灯,灭了蜡,燃了香,铺了床,两人向背而眠。
他们无话可说,一直如此。
他头枕着胳膊,黑暗中她肩头微微颤抖。踟蹰一刻,还是拥她入怀,大掌抚上脸庞,冰凉一片。
“这孩子每常抱着旧毯子才睡,乍乍的走了好些东西没来得及带,不知这一去还能不能回?若回得来还好,若回不来即是最后一面也见不得了。”
嘤嘤啜泣,暗夜中尤为凄凉。
哎……
“这一遭儿过不过的去是命,天命难违。潜斋原是老太爷修身养性的宅院,我出痘也住过的,那儿该有的都有。大夫都在,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
想是听进去了,这才渐渐的平息,忽然发觉两人如此亲密。
欲挣脱却被钳制住,动弹不得。一下下抚摸她冰凉凉的发丝,三分埋怨七分关心。
“你也是,哭能解决问题?鲁莽的不行,你往日的精干呢?这院里大人孩子,丫头婆子。还有你,你也过上了呢,都不要命了吗?”
“你姨娘平日里霸道,这次却没错,十分的错都在你!你想想,我为什么当着众人骂你?只是为了下你面子?”
骂给姨娘听的?给姨娘台阶下,然后缓和她俩的矛盾?对啊!原来,原来他,心细如发……
恍然中有些小感动,随后又被烦恼淹没,姨娘那儿可怎么哄呢?真是、真是太鲁莽……
哎,头疼!
这点子小心思周彦邦尽收眼底,单要逗她一逗。
“我觉着没大碍,几回都是你保住她的命。你就是她的金钟罩,铁布衫,左右大护法。有你,她命硬的很。”
嘿,这人?谁有心思玩笑,赌气转身。
必须承认,他还是想见她的。加之许久未在一起,愈觉新鲜。
故而,他死命不放还要欺身上前,手指灵活的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