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是死了的人呀!”
她抱住她泪雨滂沱。
“骗子,骗的人好苦,活着怎么不来找我?给个信儿也行。劫难来的那样突然,烧的那样干净,我又出不去。”
“这些年去了哪?怎样过来的?现在如何?”
久别重逢,和一个曾经死去的人,多么荒谬!
苏锦嚎啕大哭,抱着她捶打,死拽着不丢手,泪眼朦胧中努力的看清她。
是她,就是她,那个假小子一样的丫头。
“若男,若男,你没死,没死!我做梦也没想到有这一天,咱们还能活着再见面。”
不停地抚摸她的脸庞,依然不敢相信。
“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每逢清明中元,除了父母就是你。现在,你回来了,回来真好,咱们又在一起,别走,再也别离开!”
与苏锦的激动不同,英若男异常淡定,虽几次哽咽眼中晶晶亮,后又憋了回去。
她镇定异常,柔声的安慰她,轻轻的拍背。
“不走,我不走,我不是好好的在你眼前吗?别哭,这些年过的好吗?”
“怎么你那高家表妹如何和你家大人勾搭到一处?还一日添两子,快跟我说说,日子可还顺心?”
苏锦摇着头不肯说,反问她:“你呢,可是嫁人了?居所在何处,家中做什么营生?怎么不来府上找我?”
“呵。”
她听到她笑,极其轻蔑。
继而理了理鬓角,凤钗上好大一颗南珠!
“我挺好,我的营生就在花枝巷的尽头,阑珊阁老板。”
“花枝巷?”
英若男颔首肯定:“对,有名的风月街,男人找乐子的地方,做的是皮肉生意。”
闻言猛然缩回手,英若男眯了眼。
“嫌我脏?自然,做婊子的,哪个瞧得上,路过都要吐口唾沫,夫人这般尊贵合该不待见。”
“不,若男,我知道你有苦衷,能活下来实属不易,何谈贞操名节。可现在不同,我不能看你沦落风尘,欢场卖笑。脱了籍,从了良,找个好人家安稳过日子。离了这行,不好吗?”
不好,这份情她不领!
英若男猛的甩开苏锦握住她的手,大声反驳。
“谁要你可怜!我知道你有钱,你丈夫青云直上,狗皇帝前的哈巴子。你荣耀加身,封诰在即,你们夫荣妻贵呀!”
“可我也知道你丈夫常出入馆阁,家中姨娘成群,你就忍着装瞎看不见,你家的事满京城谁人不知。”
“嫁人,嫁什么人,嫁给谁?像你们一样,一个被男人作践的猪狗不如,也死抱着腿不走。一个热衷于管小老婆,替他撕掳脏事丑事,香的臭的都收进门,只为讨夫君喜欢?”
“呸!”
她啐她。
“我不稀罕,轮不到谁嫌我,我比你们自在,我凭本事赚钱,卖肉也卖的我自己的肉!”
“若男、若男,你听我说。”
怕她真的翻脸,苏锦连忙拦住她。
“你是英家的女儿,英北辰英大将军的女儿。你不为你,也要为你父亲母亲,你兄弟,你家累是英明,你不能、不能……”
“嗐!你听我的,我有钱,有法子。有难处你说,谁为难你我帮你。再不济,你来我府上,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过去的就让她过去,余下的日子安安稳稳的,行不行?”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认得英家。我姓白,白柔娘,京城响当当的青楼老板。我要逆天改命,我要报仇雪恨。”
英若男歇斯底里的咆哮,这么多年,英家是不能触碰的禁忌。
那以后再没人知道她的底细,可苏锦偏还要来教化她。
不屈的泪水爬满了面庞,血红的双眼凝视着,苏锦惊恐的捂着嘴看她发狂。
疯子,她是个疯子!
“我是谁?我是叛贼的家眷,捡来的命,哪来安稳的日子。没有英将军,只有英贼,灭族鞭尸的逆贼!我父亲的仇,母亲和弟弟的命,谁能坦然的放手,换你,你会吗?”
“听男人话,帮男人添小老婆的就是天下妇女之楷模?能四处教训人吗?”
“我虽贱,可我也是凭本事吃饭,收起你的善心!你知道什么,做这行是我愿意的,没谁逼我。我的事你们谁也别插手事!”
“若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袖子一收,冷眼斜乜,她反嫌弃的厉害。
“今日一见,了却前缘,果真看不起我,就此陌路。”
“你做你的夫人,过你的安稳日子。我做我的婊子,继续以色侍人。卑贱之人,不污了夫人眼睛!各走各道,别过!”
“别走?”苏锦拉住她:“你见他了吗?就是他呀,凌……”
“见到怎样?见不到又怎样?不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