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敬,也不是道理不是?”
可谓不紧不慢,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她不想去!说了这许多,不愿意跟着就是了!
胡氏冷笑,狗屁游不游,孝不敬,仗着识几个字皮,做点子事总要师出有名,呸!
既然她这样说,苏锦能有什么办法,既不愿意去就留在家中吧。
懒得看她表演,才要挥手让她下去,胡氏偏要发难。
“爷最疼的可是你呀,爷的饮食起居你最懂,你不跟着去说不过呀?”
“我……,我和施姨娘一样情形。孝廉孝贤都是哥儿,那里先生哪里比得过京中,况哥儿年幼离不开我,就是我想去爷和夫人也是不肯的。”
“呵呵,好一张巧嘴!”
胡氏偏揪住不放。
“孝贤留在家中,有奶母有丫头有人服侍,怎离不得你?爷不让你去?拿出你当年抱着后脚跟要进门的架势,爷也必定是允的。还不是自家嫌苦不肯去,拿主子做挡箭牌。”
“你……,我……”
高盼儿被抖露个干净,涨红了脸却无法反驳一句。
她不能分辩,墨雪上啊。主子被困,丫头挺身护主。
“我们姨娘不是那个意思,下人能比得过娘亲吗?小哥儿养的金尊玉贵,吃不得那个苦。”
“放屁!”
此言一出,不用胡氏,小鸳儿反呛,一锥子破除谎言。
“你们姨娘还让小爷儿学杨香扼虎救父呢,夫人说一路上大虫精怪的,可不正是大展身手好时辰?去呀,怎么不去呀?分明是怕,分明是嫌苦,不想去!”
好么,主仆闹了个没脸。一堆丫头子嗤笑,林初兰不屑,胡氏翻白眼,谁都看出来,她就是不想去。
得得得,见面就是吵,吵的人脑仁疼。
苏锦赶忙止住,此刻哪有闲情斗嘴,既已有了定论,剩下的就各安其命。
“既如此,路都是你们自己选的。留在家中看顾好小爷和姑娘们,无事不要擅离府中。我已嘱托二夫人关照,有难决断只回她。都要安分守己,若有辱没门风之事,死路一条!”
高盼儿听着心慌,攥着帕子不敢抬头。
“还有……”
“夫人、夫人……”
周升高呼着上前,慌慌张张跑进来,‘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下身来。
只见前襟、手上、脸上一大片血污,刑场上爬出来一般,唬的妇孺们躲闪不及。
苏锦大惊失色,不及开口,只听。
“爷出事了……”
啊!一屋子人马蜂窝一般嗡的炸开来。
“血,那是血。”
胆小的丫头捂着眼不敢看,奶、子们忙把公子小姐们背过身去,生怕唬住。
胡氏扯着周升逼问:“你这身上是谁的血?爷在哪,怎么了?”
高盼儿扑上前去:“是爷吗?他、他……这血可是他、他的?人还在不在?难不成是没了?”
没了?春蕊一下子软了身子,晕厥了过去。
孝廉看着娘晕倒,‘哇’的放声大哭。
高盼儿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会的,不会的,不能。”
灰白的脸色唬的孝贤也瘪着嘴哭起来。
一时间大人吵孩子哭,人仰马翻,一屋子人闹的不可开交。
“姨娘呢?姨娘,留下来照看。小鸳儿、小鸳儿,随我去!周升、周升呢,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苏锦只觉眼前一黑,强忍着立住身子,跌跌撞撞的破门而出。
几次站不稳差点跌倒,待到上马时凳子踩滑了脚,却怎么也爬不上去。
今儿上车怎这般费劲?
心下一沉,这不是好征兆。
不好不好,不妙呀。
急躁的喊起来:“我这腿脚怎么不听使唤?”
小鸳儿猴子一般先登上车,攥着苏锦手腕子就往上拉。
“夫人我拉您,今儿就是举着也要把您举上来!”
上头拉下头扶,喊着号子才把她拉上车去。
一声扬鞭,策马奔腾,遇到颠簸处,屁股离了坐凳,几乎要跌下去。心中却还想着,快些,再快些。
潜斋里周彦邦气息奄奄的躺在榻上,苏锦初映入眼帘的就是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胸口部位直挺挺插着一根箭矢,箭羽上沾着血迹。
这般模样,碰不得摸不得,上前不得靠近不得!
心疼的跪在床边,轻轻的抚摸他苍白的唇,紧闭的眸,甫一出口,热泪滚滚。
“怀卿、怀卿,我来了,醒醒啊……”
等来的却是死一般寂静,这让她意识事态是极其凶险的,而到哭是极其无用的。
不、不、这样流泪毫无意义,他没死,他还有活着。
一把子抹去泪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