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睁眼不说话,活死人呀!”
苏锦倒是异常镇定,依旧尽心尽力的服侍,反正是生是死她都认,这般能喘气就好,就好!
除了院使开的方子,她仿佛钻研一般,自己开始研究医术。《素问》《内经》得空就拿在手里研读。
她想着,无非是脑中淤血,血散了人就好了。
川芎、红花、黄芪搭配积壳、牛膝有解痉、活血化瘀,最是好。
方子拿给院使看,院使捻须点头,说也可以试试。
既如此,那么她就自己着手动工。
毛脚医家上阵,院子里支起红泥小火炉,坐上煎药的砂锅子。
几味药物让人配了来,一一过目,斤重钱两,一丝不能有错。
她不认得铜戥秤,就叫人找来外头的生药铺的活计,帮着过称,再让她下方子。
药煎好了,她还是怕。怕也没办法,就自己先尝。
想她那样怕苦的人,自家病都不肯吃药,现在尝起自配的药竟眉头都没眨一下。仰脖而尽,看的小鸳儿心中直泛呕。不由得抱怨。
“您也忒较真,那药一股子腥臭味儿,找个猫狗试下,何必亲尝。若吃出问题,你不也折在里头?”惹她当头给了个暴栗:“真是如此,才要亲尝!”
好好好,你要尝就尝只是不要让我尝!
不光如此,日常饮食上也更是用心。
他瘦啊,瘦的皮包骨!
镇日的昏睡,因他不能吃硬食,生怕呛着噎着。所以日日只有苦药汤子,薄汤寡粥。
她给他擦拭翻身时,原来魁梧挺拔的人,瘦的一把骨头,摸着硌得慌!
不行,这样不行,他又不是草不是虫,喝风饮露就可,好人也被寡死了呢。
这倒不用翻书,她儿时在在庖厨的经验帮了她。炮制吃食,她可是好手。
他常吃金骏眉,爱酽茶,只喝茶有什么用。她就熬的白浓浓的牛乳,搭配着酽茶一起,放一点子桂花糖。
心中想着,你不爱甜也将就些吧,吃糖才有能量有精气。小鸳儿心中疑惑,这稀奇古怪的能有用吗?
不管,她就小口小口的呷,竟比粥吃的还多些。
喜欢就好,喜欢就变着法的煮。牛乳够了换羊乳,桂花蜜腻了就换槐花蜜、红糖,能多吃就多吃。
再有就是选上好的牛后腿肉敲的稀烂碎碎,熬的烂烂的粥放在一起咕嘟,放些精盐豆酱,咸鲜的吃着有气力。
荤素也要搭配不是,山药南瓜小米粥煮的清亮,换着法的吃!小院里十二个时辰炭火不断。
可也只是那日微微的动,再没了好转迹象……
哎,不禁叹气,想到此,愁杀个人也!
如此过了五日,院使来来回回。不过是诊脉问药,脉摸了又摸,眼皮子翻了又翻。见他只是不醒,来了又走,终没个定论。
日暮黄昏,苏锦独守着砂锅,里头熬着羊肉枸杞粥,一根筷子撑着咕嘟咕嘟冒着泡。
‘最多八日,再不醒来,怕是大势已去。’
这是院使私下里交代,只有周维儒和她知道。
她当时眼泪就下来了,一番苦心终究化灰,连周维儒都劝她说,天命不可违。
“哎呀呀,都溢出来了,小蹄子都躲哪去了,怎留夫人一个人守锅。”
小鸳儿上手揭盖儿,烫的直摸耳朵。
苏锦这才回过神来,无神的嘱咐道:“盛上一碗,你先尝尝,好了咱们去喂他。”
那当然,早想此巧宗,夫人炮制的这些美食看着怪,尝着却新鲜。
大爷一个病人能吃多少,剩下的多数都落入小鸳儿的腹中,可便宜了她!
这不,小瓷碗里装上一碗,心急烫着舌头,可又难却食材的鲜美,连连称赞。
“夫人手巧心也灵,能想到这些食谱子,吃的新鲜又独到。常言‘三代为宦,方知穿衣吃饭’,这才是大家子夫人的雅致。我们饮牛饮马,吃饱了不饿就成,再生不出这些心思!”
夸了半天不见她言语,瞅着脸黄蜡蜡的,端着碗盏想喂上一口,苏锦别头。
“院使说了什么?可是有好转?”
吧嗒,泪珠子就滚了下来!
余氏的上房灯火还亮着,才用了一碗燕窝茶,闭着眼,刁婆子正给摘头。
扑鼻香的桂花油一下下的梳着长发,终究是岁月不饶人,保养的再细致,也生出了几根白发。
刁婆子悄无声息的剔除,藏在手心里。
正是,该施粉施粉,该搽胭脂搽胭脂,该保养保养,庶子的事与她何甘,和他泼才老婆死在外头才好!
“潜斋里那位不大好,虽说命救回来,可终日还是不睁眼,院使说……”
“说什么?”
余氏忽然睁开眼,刁婆子凑近:“凶多吉少。”
“小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