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这虚名,能吃能喝还是能生孩子?放屁放屁,都是放狗屁!”
本就不喜周彦邦,现在更是厌极,见他失意更是往死里骂。
“他姓周的得意时,和一个个小老婆快活时,可想到也有今日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他小老婆怎么不来,心尖尖上的高贱妇怎么不来?指不定忙着卷铺盖跑路呢!”
“什么官不官,财不财,诰命不诰命的,不稀罕!姓周的就是个官迷、小人、亡命之徒,下次指不定死在哪呢。早听我的离了他家门,哪有今日这些腌臜烂事!
摆手摇头,极不耐烦:“啰嗦什么,走走,套车,现在就去。”
祖宗哎,凌平川忙拽住:“这可是杀人,再怎么也不能谋害亲夫。合着到我哪日落难,你也治死我害死我,拍拍屁股就走?”
“你有你老婆,轮得到我?我跟你不就是因利而来,利去而散,想多了吧你!”
这般直辣辣的戳人心窝,凌平川登时冷了脸,鼻腔里一哼,甩袖而去。
呦呵,还气上了,滚滚滚,心里烦着呢,永远别来!
‘滴答’
‘滴答’
更漏一刻不停,他的性命也仿佛随着这声音渐渐远去。
已经是第七日了,依照院使的话,大限已到,果真是天命难违?
小鸳儿看着丝毫未动的粥饭,唉声叹气。
这样苦熬着身子,大爷就是好了,夫人也需得病上一场子!
她想劝劝,想想还是咽下腹去。
这几日观察,夫人太执太拗,不是她恐怕大爷今日也难撑到。
想她一个高门夫人,守在这就是道理,哪里需要亲自上手。可她事事亲为,心中没一点子掺假!
可,当放手时要放手,阎王要收人谁还敢拦着不成?
这不,叫睡也不睡,吃也不吃,空瞪着眼,熬的脸都小了。
“夫人,去闭闭眼,这儿有我。”
睡?哪里睡得着,想了想交代下去:“过了子时你来换我。”
“好,好的夫人,累了倦了只管招呼。”
疲惫无力,挥手让她下去。
空空的房间,寂寂的烛响,潜斋的夜晚特别静。因为静才能卸下连日的紧张,守在床榻旁,轻轻的给他揩脸。
“还不打算醒来?还没睡够?你呀,撒手自在,要我留下来照顾你老婆孩子,自私!你就是个自私又自负,还小心眼的人!就是你!”
“咱们才成亲,就不能笑一笑,对我好一些?成日里寒着脸唬人,你只道我固执,又岂知你伤人心才叫狠。”
揩完左手换右手。
“从嫁给你那天起,我与哥哥注定无缘,非揪着错处不放!你要收姨娘我何时拦着,可为什么非要她?我就是恼你怨你!”
“喏,姑娘小子知心人都有了,偏你又要去。留下一屋子老婆孩子,要我如何处置?她们要走我也拦不住,娘走了留下孩子你不心疼?你母亲能善待咱们院子?一步错步步错,没有白走的路,都是你种的因!”
真是越说越气,想到这里恼的把帕子扔盆里,哗啦啦溅出些许水来。
嗐!我这是做什么,跟着病人闹什么,她又听不见。
复又捡起帕子,抓着手指一根根擦。
“你呀,我知道你小时候吃了苦,你父亲不爱你,你娘粗鄙。所以你聪颖绝顶,却事事要装,又不甘落后。做了这官要扬眉吐气,光宗耀祖,可丢了命就什么也没了呀。嗐……忒执着!”
好好的,眼泪就下来了,大掌贴着脸哽咽的肝肠寸断:“其实你也挺好,文章好学问好,心细又体贴。”
“给我父母做冥寿、祭拜你从来记得清。还有我姑母的事,也多亏了你,你不是伪君子。倒是我,太执拗,事事要跟你辩,跟你顶,骂人摔东西,我不好。你醒过来好不好,我日后都改……”
疼,钻心,刺骨,剥皮的疼!
周彦邦浑身疼的似要炸开。
好似荒漠上长途跋涉,茫茫沙海望不见头望不见尾,虚脱的无以为继。
举头望天,刺辣辣一片,睁不开眼。渐渐的渐渐的,好像天暗下来,有风有声音,有知觉。
就是疼、好疼!
小鸳儿来时,她趴在床前睡着。床上的大爷急促的呼吸,脸上是痛苦万分的表情。
“醒了,醒了。”丫头碗盏落地:“我们爷醒了,夫人快看,爷醒了!”
“哐啷”这一声响,打瞌睡的她,猛的惊的差点头撞到地!
什么醒了?谁醒了?
张眼望去,顿时滚泪。
怀卿,我的爷,我的夫君,你终于醒了呀!
她禁不住流泪,却是喜极而泣。
周彦邦周身拆骨般疼痛,微微翕动的唇,挤不出一个字。
知他想开口却又不能,急急安慰:“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