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不言不语似吊着他,他有种中了圈套的感觉,现在看自己似乎落了下风。
不行,不行,我何曾是认输的人,尤其是在榻上!
就扒拉她、挠她、用力的掰她身子,逼她开腔:“说,说你也喜欢我。”
什么人,还有逼着人家喜欢的?
不说,不说,就不说。被子捂脸闭着眼,笑的咯咯吱吱,只是不回应。
好,耍我是吧,我有法子治你!
“呼”的扯开被子,欺身上前,唬的她哇哇大叫。
“大白日里,做什么呀。啊、啊,哎呀,快下去。不、不、不……别碰那儿,痒、痒呀。咯咯咯……”
银铃儿的笑声隐隐约约,似是入了极乐之境。嘤嘤嘤,呵呵呵,一会儿笑,一会儿闹,断断续续的说不成个句子。
廊檐子上,小丫头端着大铜盆站了好一会子。
不对呀,应该是醒了的,听到叽叽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子话,怎么又吵又笑,又没声了呢?
“算盘珠子,不拨不动的蹄子。”小鸳儿走过来,看到人杵在那就气不打一处来:“光傻站着,茶吊子里水都冷了,还不快进去服侍。”
她现在颇有大丫头的气势,长指甲戳着脑门数落,一个个的红痕。疼的小丫头小声叫唤,委屈的不敢抬头,可就是不动。
“没用的种子。”恨恨的骂上一嘴,自己上前。
这日头都多高了,不是说今儿院使来问诊的吗?人都候着了,你们还在榻上,算怎么回事?
大爷从没误过时辰,夫人也没这样贪睡过,怎地今日恁迟?
难不成……贴着窗听,好像是夫人哼哼唧唧的声响。听不甚清,到底是哭还是笑啊?
不对不对,又喊什么。疼?夫人喊疼,难不成打起来了吗?
哐当,心似坠崖,唬的急慌慌冲进去。
不能动手不能动手,夫人,夫人哟,我救驾来迟喽。
甫一推门而入,哎呀呀,哎呦呦,我的天爷哟,什么呀这是!
只见屋子里遍地狼藉。条几上,圆桌上,高凳下,乃至妆奁匣子的铜镜上,那衣物扔的满地。
胭脂色的兜子明晃晃的落在桌子上,那葱白的不是夫人的小衣吗,怎落在床前小杌子上?
嗳嗳嗳,那不是大爷的袍子,怎又飞到了条案上?
还有还有,床榻帐沿子上,那汗巾子又是谁的?
各色零落的簪环、珠翠,弄的水墨瓷砖子上丢三落四的全是物件,倒真像打了一仗!
“疼……啊……疼呀!”
看,动手了吧。
“头发,你压到我头发了。”
啊!?
“咯咯咯,竟像个烫屁股的猴儿,急红了眼。哎呦,嗯,轻一些呀……”
床榻咯吱咯吱,帐帘子扑簌簌的直抖。愉快又甜腻的笑声响起,小鸳儿顿时啥都明白了!
天爷呀,菩萨呀,怪道丫头不敢进来,这青天白日的……
嗐!我操恁多心干什么呀我,没成色的,还不走等什么!
赶紧的赶紧的,低头捂脸,羞的没眼看,逃也似的跑了。
“情人遥怨夜,静夕起相思。”
遥望明月,慢慢吟诵,口齿生香。
“夫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夫君想念父母,思念亲人?’”
望着他的那双眼睛澄净清澈,他的妻是最灵动最有悟性的。
虽不识字,参悟力极强。这不,猜了八九不离十,值得表扬!
“是呀,比如我离了你,就会在夜间在梦里,思念你。”
嗐!这猝不及防的深情。大抵对爱的人,最质朴的话语听着也像表白。
宋清平聊聊数语,撩拨的她心都乱了……
嫂嫂总说夫君无趣,那是她根本没体会过,什么是爱。
汪倩蓉飞红了脸,往他怀里藏。
夏夜院子里乘凉,汪倩蓉把女儿抱在怀中,手把手的遥指银河说给她听。
“看到没,那个挑担子的是牵牛星,河对岸啊就是织女星。到七月初七,他俩会说悄悄话。”
“真的吗?”宋小满灵动的眸子忽闪忽闪:“我能听到吗?像爹和娘那样说悄悄话吗?”
哈哈哈,又是童言无忌。
宋小满也不知爹娘在笑什么,狗都厌的年纪,一刻也坐不住。扭着身子下地,直往草窠里钻。
她才不要老实呆着,满园子里捉萤火虫,抓蛐蛐儿多有意思,所以总被盯着满脑袋包。
为娘的心疼啊,汪倩蓉就亲手缝制的驱蚊虫虎头药香囊,挂在胸前,跑起来一颠一颠。
别看她平日里打她凶她,其实都是闹着玩,头生子,男孩女孩都爱的发紧。
“儿,休往那草窠臼里钻,蚊虫叮咬,脸都抓挠破了。到来娘这里,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