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青丝,摩挲着脸,仔仔细细的检查身上。啧啧啧,才下车就看到她脸足足小了一圈。
“这些日子你怎受的熬煎?他病的凶险,说不定哪一刻就没气,你守着他怕不怕?我瞧着他气色尚可,料你没少费心思。”
手不停地摩挲,掰口的问询。他是自找的,自家姑娘可是带灾的!
“儿呀,又没服侍过人,却把他照顾的妥帖。哼!一屋子乌鸡白眼,孙老货眼里只她儿子是人,上来先夸自家儿子福大命大,怎不记得是谁担了一身骂拼了命救他。对了,我听小鸳儿说,余氏动手打你?可有此事?”
苏锦不答,林初兰了然,登时呜呜哭起来。
“我们珍珠宝玉一般捧大的,老爷夫人都没动过一指头,头一遭儿被这便宜婆母赏了嘴巴子。老货心里头藏着奸,坏的流油吐水,害人不成反恼羞成怒。”
“今儿你去赔不是说无意冒犯,她说什么?‘哼,你冒犯的还少?幸而大爷无事,有事我同你不得过!’听听,听听这话,倒打一耙哟,她还有脸打你?烂肠肺的毒妇,挨天谴,天雷劈她脑子!”
“一个庶子,她家做的缺德事儿,一屋子妇人成日做耗,想起来我就替你委屈。”
呜呜呜,哭的简直不能过。
“莫说莫说。”猫儿一般使劲往她怀里钻,深深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上瘾一般的迷醉:“姨娘,娘,我累,我想你。快别提这些,让我守着你痛快睡上一觉,求你了,娘~~~”
不说不说,纵有千言万语要问,可还能说什么?
娘俩在帐子里嘀咕没一会子,苏锦沉沉的睡去,放下担子的她睡的特别香甜。
林初兰揽在怀中,只觉身上骨头硌手。不行,不行不行,这身子须得调理,用心调理。
白眼狼短命鬼,这家子全是畜生托生的,配不上我这样好的女孩!
红烛冉冉,宝篆幽香,暧昧的气息氤氲生烟。
高盼儿披散着青丝,小心翼翼的揭开里衣,狰狞的疤痕很是刺眼。
“啊”惊慌失措又痛心疾首,想摸又怕,眼含热泪望着他:“爷、爷、吃苦受难的爷,怎么不刺在我身上,盼儿恨不得替爷疼替爷死。”眼泪不值钱一样往下落。
这样的情形刚开始还有些恻隐,可看的多了也觉得烦躁。高盼儿多机灵,见他不耐烦,连忙掩起里衣,铺床理被,服侍他睡下。
粘在胸口呢喃:“爷不在的日子,孝贤的书我抓的紧。倒是孝廉,园子里疯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问就称病,有孙姨娘护着,先生想惩治也不敢,气的抓瞎。”
她想起来就好笑,一个不识字的娘,能调教出多大出息的种子?
列位,这可是第一天、第一夜啊!这枕头风吹的,该是有多大仇怨,可把孝廉贬损的往脚底下踩。
“哦,对了,外头都说您是替天家挡死,天家最是重情重义。如此说来,您日后必将飞黄腾达,官复原职,保不齐还能青云直上,可是这话?”
说这话时她眼中冒星星,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老王爷已然又续了弦,此刻她没了退路,要出人头地,要权贵逼人,只能指望的只有身边这个男人。
周彦邦愣了片刻,拿开她的手倏忽转身,等来的却是一句反问。
“这官是能吃还是能喝?”
生冷的回答顿时浇灭她心中炙热的希望。高盼儿被怼的讪讪,见他不肯说真话赶紧找台阶下。
“我、我、我也是听人说,什么官不官的,我们娘们只跟着您,爷……”
暗暗怪自己心急。嗐,这话什么时候都能问,瞧我,又急什么?
好,不说不问,那就做,做点能做的、该做的。
男女在床上还能做些什么呢?
丰满的身子不停的往他身边靠,窄小的翠绿缂丝肚兜挤出深深的沟壑,男人哪有不爱的?
然后故意往他膀子上蹭,怀里挤,攀脖子搂腰,引诱他,诱惑他,拖他入情、欲孽海,全不顾大病初愈的身子。这真是个淫心泛滥的狐媚子!
“爷……”
细小的呻、吟,妄图唤醒雄性的本能,可他始终闭着眼,丝毫没理会。
嗯?素了这么久就不想?不能够。却原来想的不是男人,而是她!
见他不动,就自己上手,摩挲着去解他的小衣,被周彦邦一个翻身,驳了个没脸。
“乏了,安生些。”
臊的呀,面似滴血……
这种事吧,男人主动是风流,女人上赶着就是淫、荡,偏偏还被拒绝!
不对,这汉子不对,在外头被收了魂儿不成?不对不对。
那能怎样,心里恨的要死,也只能‘安生’睡去,好寡淡的夜。
点了两支烛,绣花针上下翻飞,灯下的女子神情专注。停停又拆拆,春蕊做的用心,做的仔细。孝廉睡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