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服侍好了,设或抬你收了房。在落金叶子的周家做个不愁吃穿的姨娘,岂不更美?”
美,美你娘的腿!你姐夫,你姐夫算个王八!
好个周彦邦,臭狗屎似的舅子顶着你的名头,也敢嚣张跋扈了哈?
团扇将他手一打,说道:“你把你姐夫往我们这里头带,你两个姐姐岂不怨你?”
“哎~~~,不妨,里头的归里头,外头的归外头。你左右做不成他夫人,怨不着。小老婆吗,猫狗一样,要多少都使得。美人,啰嗦什么,快快予我舞剑。”
臭手竟又摸上了脸,滑腻的玉肌近在眼前,人却先跪下了。
“找死的臭肉,腌臜的泼才。摸,摸你直娘的脸。裤、裆里有没有那两颗也来这里头充驴头大爷,凭你也配!呸!”
金柝冲在头里,骂的不堪入耳,骂的高鹏举云里雾里。
嗐?嗐嗐,这不是金柝吗?咱们相熟呀。
这是干嘛,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这是怎么话说?
待反应过来,三尸暴躁,红着脸杀上前去,蹦起来回骂。
“这婊子是你娘!我摸你娘的脸!狗囊养的,贼臭肉奴才。我花钱玩粉头,碍着鸟贼哪颗卵蛋疼。她不是粉头,难道是你娘?”
正是这一句,金柝登时上去一拳封眼,照着下处就是一脚。
“贼鳖王八,没根基的虾鳝。你娘才是,你祖母,你挺尸的祖宗都是!”
打起架来要什么君子品格,分什么你先我后,直照着下三路打。
那高鹏举痛的如同萎顿的狗,捂着下处龇牙咧嘴的放狠话。
“好个仗势的狗奴,我敬你熟识,你却翻脸无情,正经你家驸马还在我家读过书呢。打量我上头没人,我姐夫打个招呼,顺天府立时拿了你。敢找我的茬,死不选好日子!”
“今儿就是好日子,你死正合适!”
凌平川在外头从不动手,不体面,何况也轮不到,有下人小厮们足矣。
今儿不同,他身量比高鹏举高上一头,掐住脖子,左一巴掌右一拳头。高鹏举被打的口鼻流血,脸上开了染料铺子似的,青黑红紫。
正是兔子急了咬人,狗急跳墙,软骨症的高家大爷也迸发出几分男儿血性。
“凭什么打人,凭什么打人,主仆一窝儿,老子豁出命去也要折你条腿!”
举起凳子往凌平川身上砸去,虽有金柝在前,可脑门上还是挨了一腿子。
“杀才杀才,不看看这是谁,西王母来也救不得你。”
金柝叫嚣着把人捆起来,粽子一般缩成一团,围住了踢打,打的高鹏举地上翻来覆去的滚。
痛哭流涕,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活像泥塘里打滚的猪狗!
“这样下去要出人命,快去调停。”叶蓁蓁看不下去,在英若男耳边低声劝解:“去劝劝吧,差不多得了,咱们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英若男执扇看了好一会子,只看不动。
“是呀,差不多得了。”这才提裙上前。
柔柔开口,呵气如兰,冲着凌平川媚眼一笑,星眸妩媚。
“驸马爷今儿怎恁大气性,还以为你不来了。同这浊物纠缠甚,还不快随我进去,给你擦擦伤。”
说着挽起他的胳膊,将要走又停下步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杀猪似哭也的舅爷。
“听好,你,砸坏的桌椅家什,碗碟酒盏,还有今日被吓跑的客人,耽搁的生意,一件件一个个照价给我算清楚赔干净!”
“你赔不起,我就去找你姐夫。他不是天上地下的第一能人吗?正好,我去会会你那厉害姐夫!”
厉声高呵:“扔出去,扔到街上。若没人替你兜揽,拆了你的骨头,让高家自你绝后。”
唬的高鹏举,赶忙捂住下处,夹尾巴溜也。那模样,惹的众人嗤笑不已。
“别动。”
棉帕子蘸水,满绿的翡翠镯子碰着黄铜盆叮叮当当的响。挤干水分,轻轻的给他擦洗伤口。
见他吃痛要躲,她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少不得排揎起来。
“却又自己动手作甚?为个粉头,打伤了面皮,打破了头,怎见上朝面君,怎回家见老婆?”
“这人!”
凌平川扭头暴怒,青筋凸起。
“你就是这样赚钱的?快活了?自在了?”
“嗳,瞧你。”月白的裙衫,幽香暗暗,掰过脸儿,藕臂搂着他,撒娇撒痴:“不气不气,左右是为了我。今儿不走,留下来。我给你治伤、给你灭火。”
缱绻一笑,回味悠长,惹无限思量。
今日的她全然没有往日的傲慢,服侍的凌平川无不妥帖。
翠被绣榻,锦褥鸳枕,娇嗔莺啼,香腮雾鬓。
幽暗的帷帐内,低低嘤咛,浅浅嘤咛,微微颦眉,素手芊芊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