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闹出多少荒唐事。这要是生养下来,由不得您喜不喜欢,驸马爷心尖上,谁敢啊!听说她还是……”
“入座,都入座。别光说话,咱们点戏。”如晔一个眼神将她逼退,招呼着婆母上座,亲自奉茶。
凌老夫人再瞥一眼挂着脸的妖精,聋子一般大洋洋的坐着。
真的是,媳妇儿越贤惠,心中越愤懑,气哼哼的把个茶盏“砰”的一放,瞧上一眼就骂上一句,心中直骂凌平川你个糊涂行货子。
“锵锵锵,仓仓仓”堂鼓一响,大锣小锣鸣响、铙钹齐发,热热闹闹的戏文开场。
一出戏你推我辞,谦让了多少回。凌母只说是媳妇的好日子,让她先点。如晔有心圈拢英若男,故而点了一出《穆氏女挂帅》。
不吵不闹,诸位坐定,戏文精彩。女武旦剑眉星目,好不英气。花枪、身段、曲调、嗓音,惟妙惟肖,飒爽英姿。眉毛一挑,利剑一指,一个亮相。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测石榴裙。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潘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敌万千兵!”
好,正是‘潘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敌万千兵’,英若男心中暗暗叫好!
这是她当年的最爱啊,北瓦子的压轴,她每每去定要挤到前面听个够,为这还把苏锦弄丢了。
记忆深处的岁月,父母兄弟好友都在,那时的她哪知忧愁是何,烦恼根本不存在。
如今再听,物是人非,心潮却依旧澎湃。她的梦想一直是跨马上阵,敌血飞溅的女将军啊!这戏文再一次让她做起儿时的梦!
往事涌上心头,看的痴迷,浑然投入,扣着桌面跟着打节拍。
瞧把你自在的!
隔壁间一双阴鸷的眼睛,正直勾勾的锁住她望。从上到下,恨不得剖心挖肺的看个真切!
冯淑媛瞧见她的大肚子就压不住火,凭你也配跟他睡,他怎么会喜欢你,偏瞧我都不瞧?定是你这妖精有魅术!
“瞧人家这马上女将军,这风姿,这神勇,一个娼妇眼馋的着吗?”
呦呵,说谁呢?娼妇,可不,我就是娼妇,还怕人骂吗?
英若男瞟了她一眼,这淫、妇惯会扇阴风点鬼火,今儿且憋着坏呢。恁好的戏文,不听狗叫,听戏。
可偏有人不放,见她给了眼神,以为戳到痛处,立马蹬鼻子上脸。
“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臭娼根得了意,是谁的种子还未可知,先摆起主子的的款。呸!想翻天远着呢。“仗着有了肚子做起主子娘娘的梦。妄想,还早!”
“谁不会生养似的,像这样的买十个百个也不费事。有孩子怎地,这孩子即便养下来,你也是奴才,认不得母亲叫不得娘。一个娼妇的野种,见不得世面上不得台盘!”
“砰”
过分了啊!
英若男性子上来,管你什么人在场,猛的砸了盅子,调头就走!
哎呦,恼了?我还怕你不恼!想走,没那么容易!
终于激怒了她,顾不得如晔劝阻。冯淑媛撸起袖子,心中鼓劲,今日势必和你这娼妇好好儿做上一场!
“你站住,敢摔砸?谁许你在主子面前掼碟打碗。看见没,长辈坐着呢,不说伺候请安,还扭脸要走,惯的你!爷们惯你,咱们可不吃这一套。我骂的就是你,怎地,说错了不成!”
“呵,呵呵,哪里来的野狗在我家中叫唤。我娼根,我淫、妇,可他就喜欢我。你闺秀,你名门,他可曾瞧过你?还不是恨他不碰你!自己想烂眼爬床不得,拿我做筏子。要恨恨他去,我不吃你这一套!”
英若男又是好相予的?从来都不是!
骂的冯淑媛猪肝一样,登时涨紫了脸。才想反驳,英若男哪许她开口。
“我不理论不是怕你,实是夫人的好日子,我不想让她难做。话说你与她是密友,今儿是来祝寿的还是塌台的?”
话锋一转,骂道:“不三不四的,一日日的在人家上蹿下跳,扇风引火,单管做耗,你到你家狂去!”
“我娼门满京城皆知,你淫、荡只当人不知。法源寺的贼秃,捡了你的绣鞋,正寻你不着呢。这段佳话知道的人怕也不少,且小心些,别被拿个双,你丈夫绿头巾戴的俏!”
贱人贱人,杀人还要诛心,骂到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