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凌平川刚冷下脸,那厢“哗啦”门扇大开。
徐妈妈踹门而入,率先冲将进去,管你夫人娘子,一头撞翻在地。上来一把子扯开萱草鸳鸯相伴织金绯红抹胸,薅起头发,夹脸一巴掌,啐骂到。
“美,美你娘的腿,全天下的男人都该喜欢你?撩你老母的骚!发情的野猫,骚浪的狐媚子,臭娼妇,破烂货,满世界的放骚屁。我要抓烂你的脸,掏出你心肝!”
“不是想脱吗,既如此就扒光了到御街、洒金街上顶着破鞋,给人看去。没得在我们驸马面前发春!”
“哎呀,哎呀,不是这样,误会呀!”
这可怎生是好,玩鹰的却被鹰啄了眼,被抓包了呀。这、这这丢人丢大了呀!
“如晔,夫人,公主,你容我分说。”
“说你祖宗的腿,休要拉扯我们公主。”
根本不许她开口,说一句啐上一口。
“误会?哪里来的误会。爪子往爷们身上混摸的可是你?先脱衣服的可是你?抓了现行还想抵赖,呸!好养汉的淫、妇,你也配提我们公主的名讳,我们驸马爷说的没错,你就是脏,看一眼都嫌脏!”
要不说市井泼妇,打架斗殴也是要手段的。那冯淑媛只顾护胸,被揪住头发撕扯的没法,毫无招架之力,白着脸向如晔讨饶。
“我、我纵有妄念。还看在咱们情同姐妹,多年陪伴,况又没成,且饶我这回吧。”
“妈妈……”
如晔恍然,头脑嗡鸣。一行人撕扯的她没法靠前,也不知该如何劝阻,又没主张了。
“别开口也别心软,你不会骂人,这淫、妇老奴来同她做上一场。”
徐妈妈这一嗓子,嗷的一声把如晔唬的噤口。
“夫人莫怪,顾不得主子奴才了,不出了这口恶气,不拔了这淫、妇的鬓毛,老奴要恼死悔死气死呀,枉负娘娘托付!”
说毕左右开弓,啐着唾着,骂着掐着。
“好啊,好个情同姐妹,你怎有脸提这话?拿你当个人,没想你是条毒蛇,披着人皮的狼。好个高门夫人,不要脸的黑心贱种,你比那妓坊里头的还下贱,倒贴都没人要的货!”
“谈什么闺门严肃,狗屁的御使夫人,楼子你的娼根也瞧不上你!”
“这些年,我们夫人处处抬举你。替你兜揽烂事,替你撕掳官司,帮你丈夫谋官。你竟毒蛇反咬一口,月中勾搭她男人,简直天字一号的忘恩负义。你是不是人,要不要脸?
“当着我们爷的面,今儿必要说清楚,黄泥水洗萝卜,白的黑不了,我们干净着呢。你自家说,淫药是谁炮制的?告状又是谁撺掇的?”
“打量人不知道,你十分不想他们夫妻好,忙活我家事竟比自家还上心,门槛都被踏破。她就是心善,还只顾替你兜揽。也亏得她心善,不然就中你的圈套,被你拿住了。”
“先是为那淫药,两人多少生分。后头又百般挑唆,挑唆她到青楼里闹,挑唆他到天家面前告状,故意说话讥讽姨娘,害的一尸两命,你身上有人命啊!打着她的旗号一场场的闹腾,说是为她出头,实是为了夫妻不睦!”
“是我出的主意,可那也是她自家愿意的。”
那冯淑媛见被揭了底,索性死咬住不认,全身上下就一张嘴硬扛。
“谁又没强拉着她,她若不肯,谁还能硬摁头?”
冲着凌平川的方向大喊:“去呀,你去问她呀?问你老婆是不是她一门心思,塞银子给东西让我去寻的?”
红口白牙的,她、她她怎么可以这样抵赖!
天么天么,站都站不稳了。如晔扶着丫头的手,抖的不像样子。
“我没亏待你呀,自问我没半分薄于你?你、你竟然贬损诋毁于我,辱我宗室,毁谤天家,公然勾搭我丈夫,我、我没薄待过你呀……”
“别同她废话!”
徐妈妈大声呵斥,揪住头发让她抬头,噼里啪啦一通嘴巴子。
“还不承认,还嘴硬?少攀扯爷们,当着众人还来勾引我们驸马。天雷劈你脑子,再不老实,肠子给你掏出来!”
“自己做的腌臜事,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恩将仇报,给我们夫人挖坑,还要把她埋了!养虎为患,你是条毒蛇、毒蝎子!”
“你想东想西,还想人家男人。她久在深宫,见过几个男人,说话都不敢大声,哪里知道这些下作手段?都是你,明里一套,暗中一手,脸上笑桌子底下使绊子,想玩赖?”
“来人!”徐妈妈不依不饶,高声吩咐:“叫二门外小厮来,去无念庵拿了那淫姑子,真假立现。扯谎的天打雷劈,即刻送官!”
“拿就拿,拿了也是她公主买药,我不过是个掮客。到官家面前,到玉皇宝殿面前,买淫药的也是她!”
冯淑媛红了眼,披散着头发挣扎:“报官吓唬谁,官家面前我要让满城都知晓,天家公主买淫药,床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