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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2 / 3)

不完,早些睡,我走了。”

“别走,你别走。”宋清平不丢手,牢牢钳住,一丝苦笑:“妹妹,对不住。”

那枚温热的蛋,复又回到她手中,他说:“你吃。”

“一枚蛋,嗐……”她羞涩难耐,欲言又止。

继而,绵软的大掌拥她入怀:“想家吗?这儿太苦了。衣食住行同以往、同京师云泥之别,连我都……哎!”

“妹妹,纵然生活艰辛备至,可你总能废墟上开花,豁达品格令我等须眉汗颜。我原以为,到这儿无人知晓,天大地大,起码心上是快活的。忍一忍捱一捱,咱们回嵊浔,再不问这世事。”

“可、可如今看来,既守土一方,这责任和百姓我放不下。谁又想到,普天之下,竟然到了这天边上。还有人拿话激你、刺你。我心中的愧疚没法言表,对不住你,我真是对不住你。”

说着说着大男人眼泪竟然落下,冷白的月光下,晶晶亮。

“莫说莫说。”

苏锦赶紧拭泪,反被紧握双手,握在心口,握在怀中。

“要说要说,你听我说。”

带着无比诚恳和真切,不容她开口。

“我在宜陵时,菱塘渡口有个陈家庄。夫妇俩摆渡为生,现下业已过身,她们膝下一女远嫁。我的意思你懂,冒了她名,顶了她的身。咱们操办一场,行茶下聘,拜天地,敬父母。娶妻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虽简陋,到底堵住悠悠众口。自此你是我妻,再无人敢背后嚼你不妻不妾,不奴不婢。”

一番言语,几近乞求。这不是第一次,却是最郑重的一次。

苏锦莞尔:“可曾想过,若真有人仔细查访,东窗事发后如何自处?哥哥,假的真不了。况我已然借她人之命苟活,于心难安。能活着就好,还贪恋甚名分地位。”

摇头苦笑:“名分名分,走到天边儿脑子里都被这绳儿拴着。众口悠悠,众目睽睽,吃够了这人言可畏的苦。既出来我再不要这根绳,谁爱说谁说去,又不会少块肉。”

“可我心疼呀,比少块肉还疼。已经这样委屈,还要被人说嚼,妹妹,我见不得!”

急了,他急了,眼中全然焦躁。

“过苦日子不算,还要受人言语。那你跟了我一场,图个什么,是来受难的吗?”

说罢,笃定拍板:“一直以来,我都想予你名分。虽你不在乎,可天下人在乎,我在乎。就这样定了,下剩的你莫管,我自有主张。”

不容置疑。

他坚持,她无奈,相对无言,只有灯花闪烁。

风有声,月有影,“咯哒”好似一只鸡从架上掉下来,一群鸡惊叫起来,骚乱了一阵又恢复平静。院里的他亲手栽植的桃花,开过也败落,只余枯枝摇晃。

“图个什么?图个心里喜欢,身上自在,无挂无碍。”

她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喃喃开口。

“不用替我委屈,我不在乎谁说嚼,谁也伤害不到我。现时的我像这北镇的高山远水,死过一次的人,我早已看淡。你问我想不想家?可我现时我哪有家。父母在心中,你在身旁,就是家。”

她笑着扳过他的身子。

“这世间最难寻的是真爱,我有过痴心相付,可我错了。但是我不怨,老天待我不薄,给了我新生,还让我遇见对的人。”

“为什么非要一纸婚书?何苦为人言所累?嘴长在人家身上,你还能管人家说什么?说甚都由人。咱们自小在一处,这些年的相予岂是外人懂?需得三书六礼,鸣锣打鼓,弄这些虚礼,嚷的人尽皆知才算爱?他们不知,咱们难道不相爱吗?”

“既相爱,对着红烛,对着日月,对着父母神主,拜三拜就不行吗?你我的心,天知地知。这一路走来,谈什么名分?活给谁看?庸人自扰才最可笑。哥哥你呀,死脑筋!”

话到此处,她又笑了。

“我总想着,两个人自带着锅,合了咱们就并在一处。不好了,咱们就自带锅散了。谁也不必对谁有还不尽的亏欠、补不了的愧疚。这一生自在欢愉,随性喜乐,足矣。你说呢?”

说什么,还需说什么,说什么都多余。这一席话宋清平热泪盈眶,眼泪水啪嗒啪嗒的直落,打在手背上温热温热。

“天地日月,此生有负,雷噬火焚,不得其死。”

“呸呸呸,晦气晦气,哥哥你又糊涂。”苏锦用粗砺的手掌连连揩拭:“说过了,没有亏欠没有愧疚。”

“这一路你情我愿,你喜我安。假使真到两看生厌的那一日,那是缘分已尽。依然无怨,书上怎么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从前,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做一位夫人,可是、可是……”

说着说着,她的泪也是滚滚而下,立刻抹去泪水,换上笑脸。

“定是我太笨,设或命中无缘,享不得那泼天的富贵。再者,华屋丘墟,红颜枯骨,转瞬泡影。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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