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的雪花纹银,填了狗肚不成?想你时,我这心中猫挠一般,你又知道?呸,没良心的冤家,还跟我甩脸子。”
说毕,“嘭”的一下反将男人扑倒:“今儿你不拿出全副刀枪,对不住我那银钱。敢糊弄我,叫我亲娘!”
哈哈哈哈,淫靡之声又后院飘至前殿,嗯嗯啊啊,不觉于耳。佛祖无言,原来蛛丝儿有灵性,知这世间无耻之徒常有,替佛祖遮掩住这对狗男女的淫、荡之态。
号角声声,战鼓擂擂。积蓄多时的爱恨,在这一刻冲锋陷阵,攻城拔寨,大胜而归!
光秃秃的脑袋蓦的停下,大喘着气,直挺挺倒在榻上。妇人亦是娇喘吁吁,二人仿佛洗过一样,汗水涔涔,黏腻不堪。
再瞧瞧这屋内,妇人的裙衫、肚兜。男人的海清,佛珠,满地的凌乱,亦如他们凌乱的心跳和发丝。端地是不堪入目,荒淫无度。
事毕后,一个捧盏一个喂茶,一个枕臂一个拥怀,端地是亲亲两口子一般,恩爱的不像话。
待气息平稳,男人才开口。
“自你同那公主恼脸,原说谋个官儿做做。现下可好,度牒也无。官?更是天方夜谭!嗐,你说你,怎就开罪于她?”
那是一桩丑事,是冯淑媛心内的一块溃烂,甫一提及,针刺盐抹一般疼。顿时立起眼睛叫骂。
“死贼秃,相予一场原是为了拿我当梯子使。浅池里的王八子,阖京城就一个公主,攀扯不上她,就打入天牢了?她依傍着谁?还不是她那皇帝老子和狗肉男人。凭她,一个买、春情药的贼、淫、妇人,说话顶个屁用,再办不成你的事。”
想想还气,又啐上一口:“呸,我自有我的办法。”
嗳?今儿真出奇,平日里恨不得把公主的招牌顶到头顶,写在脸上,逢人炫耀。今儿,怎骂的狗屁不通?
算了,惹她干嘛,给钱使就好。
赶紧的上前哄,粉脸上一摸:“那是,你出入宫廷的,我能懂个什么,还不全凭你张罗。”
你道他这贼秃姘头因何不知她被打出驸马府的话本子?还不是贼秃离城远,又不常入内,故而不知,这是其一。
另一层缘由,他早知这妇人淫妒不堪,料定非他一个相予的。就是知道,管她黑的白的,浪的骚的,凭她卖呢。能谋得官,能有钱使,又不是自家老婆。睡一夜赚一夜,谁管她呢。
二人一个诈一个骗,端地是各怀鬼胎。
这一番声势反把贼秃震慑,见糊弄过关,冯淑媛这才笑了。
恐这贼秃心生二意,哄着他说:“没了公主,再换别家。京中哪怕扔只些鞋,砸死十个有四个商贾,三个二品,二个御前,还一个呢……”
“还一个是谁?”
“咯咯咯。”冯淑媛笑着啐上去:“还是一个是皇帝老儿自家。”
哈哈哈,二人皆开怀,花子接住绣球,乐的被窝里笑个不停。
“对了,听人说,北边要打仗,朝廷要南迁。京中的显贵们都忙着在南边置办房产、家私。可是你也有所耳闻?现在风声紧,要不要咱们南边置备下,早做打算?”
“不可能!”冯淑媛一口否决:“还能有我不知道的。”
“这儿是京畿重地,住的是天子,聚气藏龙,那北狄野贼岂能轻易攻破。况皇帝老子还没动,咱们慌什么,这都是编排人的。”
“你想啊,打仗那么大的事,说打就打的?况咱们离北狄千里遥远,当真明日就打过来了?你呀,头秃心也秃,一肚子草包,除了一副好本钱……”
说着又浪笑起来。
被她揶揄不怕,和尚不除疑,却也挑不出毛病,总归没打仗就好。索性不谈,扭头又问。
“既这样,我问你。听你意思,离了公主这条藤,你又攀上了哪棵树?还是,你妹子予了那周府的大爷做了填房,比那公主靠山还硬气?快快说予我。”
“嗐,快别提了,真予上就好了,咱们这辈子吃喝无忧。”
冯淑媛好不懊悔,白生生的膀子,失落的搭在外头。
那和尚支着耳朵,只等听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