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狼咬。她投生错了人家,跟着我们也是受罪,我给她改改命。”
“放屁!说的是人话吗?自家的骨肉看的比外头的野狗还轻贱,罗瞎子你今儿敢出这个门,扔了这孩子,我叫大人治你杀人的罪。”
他生气,苏锦更是暴怒。如此混不吝的兽父,扔了帕子破口大骂。
“虎毒尚不食子,床上的是你老婆,你要扔的是你孩子,你还算个人吗?一回回,一次次,最小的才会走,这又来了,是要累死你老婆吗?”
“恁多的孩子,你怎么养?城墙上喝西北风,黑水河里饮凉水吗?为人父母,你配吗?只图自家受用,生不出儿子反赖别人。女孩就不算人吗?就不是你的种?呸,别叫我啐你,怎有脸骂她?”
这好一通光火,那骡马被骂的讪讪的蹲在地上,倒是妇人出言相劝:“别骂,别骂,是我不中用,别骂我当家的。”
“少在这儿哭丧,还知道自家不中用,再生不出儿子,我休了你。”
说着竟要抡拳头!
恐他伤到产妇,更怕他伤到苏锦。英姑一把将他推开,撩开妇人的袖子。
“哎呀,娘子你看。”
微弱的烛光,那膀子上,腋窝下青紫一片。为不除疑,又解开她衣襟,大片大片的淤青啊。可真是开了眼,苏锦气的直哆嗦。
“她怀着身子,你打她?你竟敢打她?她是你老婆,不是专生孩子、任你打骂的畜生,我、我我我……”恨的嘴唇直抖:“去找大人,治罪,戴上枷往死里打。”
“你收你的生,管我们家恁多事。还治罪?老婆是自家的衣裳,鞋底,窗户纸。历朝历代,打自家老婆天经地义,杀妻求将的多着呢,犯了哪条王法?你说治罪就治罪,有大哥有二弟,你算老几?哼,笑话!”
哼,他还有脸哼,苏锦已经炸了,气的说不出话。
“你……”
“我什么?我养不起,我不配,我算不得人。你菩萨,你佛祖,你抱去养,喏,抱去呀?”
罗瞎子无赖一个,索性破罐子破摔。两手一摊,把婴儿往她身上硬塞。
“娘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自家嘴还没糊的上,带着她们喝风饮露吗?既你觉得轻巧,喏,带去,这一屋子连带着婆子都给你。”
紧接着咒骂妇人:“薄田寡地,养不出儿子,叫人骂我断后的,绝我家香火。养你到现在,我够仁义了。”
无赖,无耻!
“放你娘的屁,你还算个汉子,自家老婆孩子倒推出去,给别人养。撒什么种子结什么果儿,是公是雌,难道不是你的种子?怨得着田?”
十分忍耐不住,苏锦破口大骂,粗话连篇。管他呢,图个嘴头子痛快。
谁想男人不分辩,老婆跟着讨饶:“娘子走吧,咱们也没个谢钱。明儿我去给娘子磕头,给大人赔罪,休要和他计较,快快走吧。”
“真是糊涂人!我们在还有些忌惮。我们走了,他还不打死你。还有这孩子,也难有命活。”
英姑那样直肠子的人都急了起来。
“可你们也总不能时刻守在这儿,我、我们娘们还要指望他过活呢。”
妇人说着竟呜呜的哭起来,罗瞎子得意的朝她们撇撇眼,满是挑衅。
气话归气话,你是真能把他捉牢里去,还是把他孩子抱走,帮他养孩子?
下狱容易,可他那一大家子。才生产的老婆,嗷嗷待哺的孩子,捉了他,难不成带回衙门里养着?
没错,寄孤院是能养。可这孩子有爹有娘,有姊妹。若都有样学样,都图省米粮,各个往寄孤院送,这还得了,风气不被带坏了?
况他有手有脚,自家的孩子为什么不养?
过后,他说他养不起,把他一圈儿孩子都送来。质问你,能收一为什么不能收二?你是收还是不收?
休要提为人父母,那猪狗心肠,混账行货子,绝对做得出来!
虽然生气,可她清楚的知道,此时不能逞匹夫之勇。你瞥我,我也瞧你。
大黄板牙还缺了几颗,眼睛虽瞎了一个,另一个还能用。五短的身材,干瘪的小体格,胳膊腿还都是全的,虽瘦弱,也算个壮丁。没事没事,统统不影响。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我能被你个无赖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