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咬钩(1 / 2)

“大师。”周玉簪痴痴的开口:“我发的愿佛祖能听到吗?”

“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那、那人的心会不会变?”

“过去之心不可得,现在之心不可得,未来之心不可得。”

啊?反正是一句没听懂。但是、但是论起经文,头头是道,肯定是厉害的大师。

冉冉的线香萦绕中,那人如神祗般盘坐。他极少言语,垂眸闭目,说不出的柔和。不可触碰,不可冒犯,不可亵渎。

周玉簪醉了,深深的迷幻其中。那份安稳那份宁静,与她粗丑的武夫丈夫,天壤之别,她舍不得挪开眼。

他起身,他靠近,周身幽幽的檀香将她缠绕。他伸出手,那是一双修长、纤细、白净的玉手,就是妇人也难与之相媲美。

“此药敷在患处,跌打损伤,不日将愈。虽法身慧命,肉身亦不忍损。”

这……

这是来自一个陌生男人的关心和体贴呀。

多年的夫妻不睦,拳脚相加,何曾见过如此甜蜜暴击。不啻雷电击中颅顶,蜜糖浇灌心田。

她猛的抬头仰望,他眼中似千年古潭,深不见底。而她的心,早已溺毙其中。

啪嗒,眼泪落在蒲团上。

直到有人来,直到天色昏昏,直到她该走了……

啊,该走了,这么快就天晚了吗?这一晌竟不知冯姐姐去了许久,原来这屋里一直是他们二人。

她上马,他躬身;她回眸,他念佛;她走远,他驻足。破败庙宇,仙姿遗世。衣袂翩跹,清隽依然,真让人怅然若失啊。

“吱吱嘎嘎”,颠簸前行的马车里,周玉簪的心也跟着一摇一晃。

她不住抚摸那包药,依稀还带着他的体温,这难以形容的感觉,久久不肯撒手。

死贼秃,活冤家,使蛮力的活贼!回回把人弄的骨酥筋软,到现在腿还是麻的,那滋味真真快活的要人命。杀才,心肝儿!

到如今还潮红的小脸儿,心劈劈的乱跳,身上心上皆意犹未尽。改日改日……

冯淑媛暗暗的笑,细细的回味。那一场欢愉,那顷刻的痛快。哎呀呀,爱煞人也,爱煞死人也。

来时聒聒噪噪,说不完的话。去时安安静静,二人皆一言不发,各自若有所思。

“妹子……”

“姐姐……”

异口同声,冯淑媛笑笑:“你先说。”

“下次……”欲言又止,羞怯万千:“冯姐姐,咱们下次什么时候来?”一语未毕,满面飞红。

怎么样,我就说,还需多问吗?原来得来全不费工夫。

北镇的冬天来得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

还好还好,只那日落了一星子雪,隔一日天又重放晴。

赶紧赶紧,北镇的妇孺们皆趁着日头好,翻腾出大厚棉衣物晾晒。

也有做大酱的,也有腌酸菜的。哪有闲情逸致阴谋阳谋,各个忙的脚不沾地。

韩嫂子拿胳膊肘捣苏锦:“还气呢?睡一张炕的,哪有恁大仇。不过是吵架拌嘴,又不是杀父之仇。闹的乌鸡白眼的,干嘛呀?”

苏锦湿淋淋的手正在费力的搓洗床单,好似没听到。韩嫂子不依呀,追着劝。

“那娼妇是台河镇有名的花魁,骗人的鬼话张口就来,被她缠住的没有一个伍也有一个卒。别说他们没什么,就是有什么。男人家呀,吃花酒嫖粉头还不正常。为这么个千人骑的烂货,同大人生分,值吗?”

“再说了,那大户人家里,似大人这样的,哪个不是收一屋子小老婆,你还过不过呀?”

“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分家当,散伙!”猛的摔了东西,酸着脸嚷嚷:“好像谁离了谁不能过一样。”

“甚大户人家我管不着,我这里就不行。我又没拦着,我只说让贤,年轻的漂亮的,哪怕嫦娥王母,爱哪样娶哪样。干嘛绊住人腿,不让我走呢?”

嗨,这话,恼了还?

“你哪能走,你走了大人官都不做了。若大人因你而罢官,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再盼到恁清廉的大老爷。”

“他走不走赖不着我。”

“知道知道,是他离不得你。”

韩嫂子连忙止住急眼的苏锦,按住肩膀硬将她压在杌子上,连唬带哄:“不许动,听我说!”

“你们拌嘴这几日,他坐堂都没精气神儿。别人烧的饭他又吃不惯,每日只用那么一点子,他又那样忙,瘦的呀,眼眶子都凹下去了。离不得,离不得你呀。”

“白天你不睬他,晚上又和桃花睡。做什么呀,公母俩哪怕打破头,都不能离了床,离了床就离了心。好娘子消消气,我替大人赔不是。只当为我们百姓,千万别和大人怄气。”

“要你赔什么不是。”嘴上虽这样说,心中气焰已然灭去大半:“喜欢谁我又不拦着,最恨他骗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