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点。就连米琼的妈妈和孙水莲也变得熟络起来。
走进南门巷,凭着女孩子特有的敏感,米琼知道,那间像丑小鸭一样自惭形秽地窝在林立的楼房中的低矮瓦房就是孙水莲的家。
果不其然,米琼一到门口,就认出正在那里和面粉的孙水莲。孙水莲也认出了眼前的女孩是小东门米经理的女儿,尽管有点意外她还是热情地邀请米琼进屋。
“你是琼子吧?来,请坐下!”孙水莲忙不迭地递过一个看上去像样一点的座位,贫困暗淡岁月的历练让她显得世故而谦卑。而孙水莲的男人古光宗只是木讷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像米琼这样一个漂亮女孩突然造访有什么事情,尽管他女儿才上小学三年级,可他已是弯腰驼背。
孙水莲知道米琼的来意后,便说上官致远根本没来过。米琼不由有点纳闷:她明明看见上官致远进了巷子,怎么就没来呢?
“姐姐,你真漂亮!”正在门口的石凳上做作业的小女孩古欣欣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米琼的面前,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的童真。
“你更漂亮,小妹妹。”米琼看着眼前可爱水灵的小女孩心里有点诧异:这木讷干瘪的老头怎么就生了这样水灵的孩子。
米琼得知上官致远确实没有来便起身告辞,并和古欣欣挥手。古光宗送到门口说:“下回再来,下回再来!”
“老不死的,没有下回了,人家是千金小姐,走到你这穷窝来是走错了路。”孙水莲看着还站在门口的丈夫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古光宗被骂得愣头愣脑的。等米琼出了门,孙水莲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这个家很穷,但她是一家之主。
离开南门巷,米琼骑车往学校赶。一路上她都在想着上官致远的反常举动,最后她想到上官致远经济上肯定遇到了困难。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远处兴国大道的立交桥上是车水马龙,灯光璀璨。
电影院门前,往日显得空旷的人民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毛阿敏演唱会”即将开始。由于人比较多,县武警中队都出动维持秩序,守在电影院门口的是几个威风凛凛的武警。广场的一侧,负责治安的广场派出所所长左大宇和手下开着警车早在那里严阵以待。
当米琼赶到电影院时,这里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许多人脚都挤得悬了空。见此情景,米琼完全打消了进去看的念头。
此时,高三(四)班的郭帮城早就挤在了里面,他是典型的追星族,他不但留着郭富城的发型,还喜欢郭富城的歌,有时唱起歌来倒和郭富城有几分神似。挤在后面郭帮城后面的是左嘉嘉,他们俩分别是富川县广场派出所所长和教导员的孩子,他们要是进去可比一般人要容易。
这时,看演出的人开始进场了,米琼意识到自己应该趁早把票卖掉,于是她开始在人堆里物色想要买票的人。无意中她看到左嘉嘉和一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高瘦青年在那里争着什么,于是她挤了过去,站到了台阶上。由于居高临下她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那青年在趁机“揩油”,一双手不时在左嘉嘉的身上乱摸乱捏。由于人太多,那青年做得比较隐蔽,而左嘉嘉却被人流裹挟着快到了入口的铁栅栏,她一边怒斥着那个流氓一边保护着自己,这种保护几乎是徒劳,因为那青年差不多和左嘉嘉紧贴在了一起,那青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手伸进了左嘉嘉的裙子里面……米琼看到左嘉嘉和那青年进了场,而郭帮城却落在了后面。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米琼终于找到了买票的主顾,她把手中的甲等票当乙种票卖得了60元钱。这时广场上的人已进得差不多了,米琼揣好钱,刚准备走,却看到一位警察押着刚才那位肆意猥亵左嘉嘉的青年出来了,左嘉嘉和郭帮城则跟在后面。米琼见状便迎了上去。
原来那青年和左嘉嘉进了电影院后,刚想溜,却被左嘉嘉和随后进去的郭帮城一把拉住,并把他带到一位正在执勤的广场派出所干警面前。
“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说我骚扰,有证据吗?”那青年到了警察的面前依然在抵赖,显然是个老油子了,他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我们都可以作证!”这时,米琼和郭帮城都异口同声地说。
“裘名金,你可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广场上的左大宇见这边有情况便过来了,他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个青年,他可是派出所的常客。问清原委后,左大宇怒不可遏:“你连我女儿都敢调戏,不怕老子毙了你。”
终究是做贼心虚,见到大大名鼎鼎的左所长,被叫着裘名金的青年耷拉下了脑袋,最后被带走了。
米琼安慰了左嘉嘉几句后,便让她快点去看演出。左嘉嘉邀她一起去看,米琼说票已经卖了,左嘉嘉有点不解,她不知道米琼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米琼和迷惑不解的左嘉嘉告别后便去了学校。由于是周末放假,教室里很静,米琼一进去就看到上官致远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她刚在位子上坐了下来,上官致远就有点诧异地问:“你没去看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