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酥塞进她口中,生生让她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小东西再敢胡说,舌头拔掉!”
宝兕嚼着点心满脸怨念的看我一眼。
“所以太傅怎么样了?”
宝兕没应我,使劲儿把点心咽下去。我怕她噎住,却也找不见水喝。待她把点心咽尽了,她方才开口。
“不知道。公主不会自己去看?”
“想什么呢,”我又敲她脑袋,“他一个臣子,我一个宫妇,谁敢再单独去探病?”我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就说是以学生的身份去探……可他是姚植的夫子。”
“有什么关系,男未婚女未嫁的。”宝兕一脸单纯地歪头看我。
我看着她那张稚气的脸,没来由的伤感起来——我若是哪个官员的女儿,便也少些约束。可我偏偏是公主。
宝兕试探般地问我:“公主......今日是怎么了?好生奇怪......”紧接着她又添上一句:“您让我偷偷买话本子时怎么没这觉悟?”
我笑了,挑起她的下巴威胁道:“我说了,再多说,舌头拔掉!”
宝兕向我挑衅般地吐吐舌头,我追着她直要打她。
后来我还是派润生去太傅那里了,顺便让他带了几株名贵的药材。
“公主,药材这东西太傅那怕是不缺,”我身旁的宝珊若有所指地对我说,“贵重的东西陛下怕是已经赏过了......”她的眼睛亮亮的,含着笑逗我。
宝珊是我宫里几个婢女中最年长的,如今已经二十岁了,人情世故属她懂的最多。我父把她给我便是想找个伶俐的帮我这个心大的圆圆场子。顺便让我耳濡目染一下人家的精明。
我心下了然,让润生不必送药材过去了。环顾四周,顿觉我这一屋东西都俗气的紧。眼睛扫到了窗边摆的一捧月季,娇红嫣然。我心里一阵欢喜,把花头从枝上折下来,红艳艳的一朵满满当当地藏在我手心里。我把花交给春明。
“公主不留句话吗?”宝珊又道。
我从桌上捡了张练字的纸扯下一小条,叼着笔想了半天,最终只写了“太傅安否”这个字。
我拿着纸条问宝珊,宝珊笑着道:“不必写这么多字。”
她随手撕掉了一半,只留了“安否”两个字。
宝珊把纸条塞给润生:“公主放心。”
晚些时候,春明带着东西回来了——一朵荷花。
“公主,这还是太傅临时去院子里折的呢,说公主喜欢。”
我的脸热了起来——这是在说我当莲藕精的事呢。
“哦,还有这个。”春明从鼓鼓囊囊的包里掏出一物。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不会......是太傅临时从泥里挖的吧?”
春明忙摇摇头;“不是不是,是太傅让人从厨房里拿的。说是......长的像公主?”
我笑拿过这节莲藕笑个不停,揉着眼泪又问:“那他还说什么没有?”
润生又摸摸包袱,拿出我让他带去的纸条。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是用朱砂在“安”字上画了个圈。
我又笑:“他当批我的文章呢......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