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用火,只靠术法对它们根本无用,砍了又奇快的生出,永不停歇!
藤蔓缠住谢云弃的手脚,而后极快的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像个蝉蛹,密不透风,还越来越紧。他挣扎不了,察觉体内法力正在往外流,他只得拼尽力气压制,只觉生命就要就此终结。
忽的窒息感消失了,浓液糊了他一身,恶心得他差点吐出来。他跌跪在地,便见君绾淡淡的看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写着嫌弃!
随后只见她持笔在空中画符,灵力涌动带着她衣袂飞扬,周遭尘土被这巨力牵引着都在隐隐移动,是强大的灵力!
符咒猛的打入地面,震起一圈圈的波传荡,洞穴里的藤都来不及惨叫竟直接爆裂而亡!整个洞里飞溅腥臭汁液,墙壁竟都被染成了绿色!
谢云弃看着君绾淡然自若的收手,惊得半天没缓过神,不用火而是直接以灵力硬杀其根本,这得是多强的灵力啊!
他大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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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进去,又是一个洞穴,百十来个村民跌倒在地,脸色苍白,恐惧的看着洞口。
待看清谢云弃的服饰后,像垂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挣扎着纷纷跪地:“求仙长救命……”
忽的狂风平地而起,猛然一团黑气直冲他们而来,村民们嗷嗷直叫,君绾出手一瞬祭灵变为两尺长形态,一棍打去,黑气散去竟变为孩童模样,生得白皙可爱,瞳孔却是红色。
小孩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虽浑身邪性,却与村里那具白骨生前的模样完全一致。
村民们也惊呼:“阿秋!”“阿秋!是你!是你要害死我们!”
阿秋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
村民们哆嗦几下:“阿秋,你爹娘的死我们也很痛心,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能就此拉我们全村人陪葬啊……”
“是啊,你生前我们没有亏待你和你娘,你爹不在时,还不是我们这些人帮衬着你们家。”
“哈哈哈。”阿秋大笑,“你们善良慈悲,你们光明磊落,是我爹娘自寻短见,是他们该死吗!你们就该下地狱!”
说罢阿秋就欲变为魔狐,谢云弃手中长剑出鞘那刻,阿秋却猛的逃跑了。
谢云弃默默的收回剑:“……”
“别追了。”君绾并未在意,“先带村民们回去吧。”
谢云弃早早传信给唐时,弟子们护送村民回村,顺便问问情况。这边谢云弃刚给孟林晚讲完君绾大杀鬼婴藤的事迹,惊得孟林晚看向君绾的眼神都变了,好像镀了层金光。
在他们离开后,密林废墟中,出现两道身影。一人身形高大,披着暗红大袍,巨大帽檐将整张脸都盖在阴影之下,露出锋利的下颌线。但他腰间,却系了一个透蓝琉璃般的铃铛。
就在刚才,铃铛无风自响,空灵通透直击魂魄,恍若跨越百年而来。他紧握住铃铛,手背青筋凸起,两手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阿秋并未察觉他的异常,他眼底迸射滔天恨意:“他们就这样走了。魔尊,你答应过帮我的!”
男人只定定的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语气平淡:“助你夺魂魔狐,种下鬼婴藤,你却不能成事。”他冷哼,“无用之徒。”
他说完就消失不见,阿秋低垂着脑袋念叨:“是他们有错,他们有错……”他突然抬头瞪大眼睛,眼底红光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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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绾又去了废弃屋子,白骨依旧安静的靠在墙上。
关于阿秋,村民只说是村中一户有钱人家的孩子,他害死自己爹娘后,几个月前上吊自杀了。
君绾瞧着这具白骨,轻笑出声。自愿魂魄献祭,永世不得超生,心有执念故而成魔。恐怕这群村民,并非看着那般无辜。世人就是这般虚伪。
阳光落在她的脚下,她却如百年不化的冰雪般寒冷而遥远,周遭似乎都如临寒冬。
谢云弃在门口看到她时便是这般,甚至有些让人害怕。“君绾。”他轻轻喊道。
君绾回头,那股冷意消失殆尽:“嗯?可问出些什么?”
谢云弃无奈的摇头:“这些村民,支支吾吾多的什么也不说。藏着掖着,不知道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不得人的事自然不愿言说。”
说罢君绾看向院中,道:“他来了。”
“他?”谢云弃刚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裤腿被拖住,低头一看,居然是那只红狐,只是它现下无半分魔气,普通得就是一只常见的狐妖。
他紧张的神经松下,疑惑问:“这……还是他?”
“嗯。”
红狐还是咬住他的裤脚,用力往外拖,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它说要带我们去个地方。”他看向君绾。
“你能听懂它说什么?”
“我生来便能听懂些精怪言语,许是天赋异禀吧。”他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