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楼的姑娘在院里喝花酒,胡言乱语耍酒疯。
没人让陆九娘去取鲛珠,而在与他朝夕相伴中,曾经的心上人早已淡去,她爱的是烛川。
从此,他们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天长地久,共赏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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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川再次沉睡,四周流水极快的形成水晶棺将他围在其中。他很平静,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丝缕星子从烛川体内流出,而后汇入祭灵笔中。以烛川为中心,流水荡开连绵的波纹,与此同时,青州上空积压的乌云退散,淅淅沥沥下了月余的雨水瞬间停住,转而万里晴空。
云彩后是万丈光芒,彩虹悬在天际,昭示这这场灾难的结束。
青州城内的百姓不可置信的望着天空,随后满城欢呼。
君绾走出南海,已是傍晚,凉风拂过,秋叶便打着旋落在君绾肩头。
她伸手接过发黄的树叶,“已经秋天了。”
她这次下山之时,还是夏天,转眼却已到了凉秋。上次在外这么久,还是最初画梦时,要自己下山寻祭灵笔看中的有缘人,走的地方多了,画梦的人多了。名声也渐噪。
后来就是坐在山中,等那些冥冥之中被祭灵笔选中的心怀执念的人来找她。
她也该回去了。
回到客栈时,各仙门弟子齐聚一堂,谢云弃本低垂的眼在看到她身影的瞬间焕发光彩。
闻琴也一切如常,她笑着与君绾道谢:“此番青州水患,我等暂代青州百姓感谢君姑娘恩德。”各仙长跟着微微颔首。
君绾退后几步,颔首回礼:“各取所需,不必言谢。”
众人:“……”是一点场面话也不给说。
各自打完招呼就去拿上自己的行李整装待发。闻琴却依旧靠近君绾,“君姑娘可有打算?”
“青州之事已了,就此别过。”
闻琴听闻舒心长叹:“如此甚好。”
君绾:“……”
“你要走吗?”谢云弃突然冒出来,边上站着可怜巴巴的白雀,“主人,我们就要回去了吗?”
“嗯。”
谢云弃定定的看着她:“一定要走吗?”
“要走。”
谢云弃的目光暗淡。站在不远处的寒泽不觉收紧收下袖子,沈清郁上前:“师兄不与绾绾道别吗?”
“不了。”
……
谢云弃再抬眸已是眼含笑意:“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吗?”
他清亮的眸子底下,君绾竟看出些期盼来,像孩童等待发放糖果,她一时心中生出些异样的滋味来,到嘴边的话又退了回去,一度无言。
“谢小仙长,没缘自是就在眼前,也如隔千里。”
她看着谢云弃眼神逐渐暗淡。
“国师!谢小仙长!”大家伙收好行囊,在呼唤他们。
“走吧。君姑娘,后会无期。”
……
君绾站在客栈前目送一行人的离去,萧瑟的秋风中,她接受了好几道来自一些人的回眸,却在最后谢云弃的回眸里有些怔然。
他的眼尤为清澈干净,回眸一笑,灵动至极。
仿佛被他的笑感染,君绾竟也微扬嘴角,眉梢温柔。
白雀见人群越行越远,认命:“主人,我们现在回去吗?”
“先去栖仙阁。”
再次踏足此地,有人很快就认出了她,带着她上楼,却嘭的把白雀挡在门外。
“我不能进?”他大为惊讶。
姑娘回:“九娘只见君姑娘一人。”她看着白雀,“小公子还未来过此地吧?不如姐姐带你去玩点好玩的?”
白雀惊恐得连连后退,化作鸟雀逃似的飞走了。
屋内,陆九娘正在对镜梳妆。
“五百年前,你为何人取的鲛珠?”君绾直奔主题。
陆九娘闻言手中动作一顿,笑颜妩媚的起身:“我的好姐姐。魔灵只听一人,你说说,我是为谁取的?”
魔尊。魔灵只臣服于魔尊。
“五百来年,魔尊可曾换过?”
陆九娘神色有些奇怪,看她如看傻子:“没有。尊上一统魔界数千年,是魔灵心中至高无上的尊者。”
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以前的她与魔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魔尊虽表面已降服神界,但却如逆子一般,神界要敲打他,要除……她。
“如何能见魔尊一面?”
陆九娘:“尊上游历六界,做属下的也实在不知尊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