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诸事不顺。
他一直很叛逆,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天下第一的劲儿从小到大就没歇过,结果毕业实习的时候吃瘪都吃饱了。
他家有个地产企业,他从小耳濡目染,萧总巴不得他一毕业就子承父业,但他不喜欢生意场上那些人的姿态,惺惺作态,烦。
所以他一离校就着手搞起了戏曲工作室,这两年经济环境不好,工作室的性质是宣传为主,盈利为辅,为了热爱,多天真呐。
他爸在后面逼着他,叫他别搞那赔本买卖,那玩意不盈利啊,理想值几个钱?
他其实已经撞了南墙了,只是不愿意向他爸低头,不想被约束,他从小被管的太多了,受够了。
工作室入不敷出,租场地要钱,请剧团要钱,看的人却不多,赚不到什么钱。
他作为老板,主要经济来源是跑滴滴和送外卖,但他还没想放弃。
现在工作室底下有三个员工,一个化妆师,一个做短视频剪辑还有一个运营。
他该考虑换个方向了,现在需要一个能帮他留住戏曲老师的前台。
最好是有个三寸不烂之舌。
他坐在工作室沙发上,闭上眼往后躺了躺,眼皮有点发烫,他胳膊肘搭在额头上,太阳穴开始跳着疼,自己摸不出烧没烧。
他拿了体温枪来滴了一下,三十八度三。
头昏脑胀间,想起昨天那个拿走他的伞,还毫不讲理地给了他胃一肘子的人,头更疼了。
诸事不顺,早上还被她投诉了。
他在茶几柜子底下翻了盒退烧药出来,一直在这儿住着,什么都有,工作室跟家也没啥差。
吃了药,把抱枕边上拉链拉开,展开是个小薄毯,他准备睡一会儿,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本地陌生号码,他接了:“喂,你好?”
林飞越看那HR的朋友圈越好奇,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是个有点沙哑的男声,挺好听。
“您好,请问是野焰工作室吗?”
萧焰清醒了些:“是,您是?”
“我是林飞,后天来面试前台的,我想问一下主要工作内容是什么,我很感兴趣。”
萧焰坐起来,把工作室的主要业务说了说,“我们现在需要留下一些戏曲老师,想逐步往戏曲培训方向走,前期不论是老师还是学员,都需要做客情维护,你看能接受吗?咳……”
他把话筒离远了点,脑袋已经不太清楚了,一连串说的太多,按理说应当保留一部分当面谈的。
对面好像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眼前开始发黑了。
“好的我知道了,您工作室是在几零几啊?定位上没标……”
林飞拿着手机等了会儿,那边咳了两声没声音了,“喂?”
“……”那边是安静的白噪音。
林飞看了下手机通话,没挂啊。
她鬼使神差地把免提打开了,那边突然传来一串手机落地的动静,“啪嗒”。
她心提到嗓子眼:“喂?萧老板?”
“嘟嘟嘟……”一阵忙音,那边挂断了。
不是,这不是真出什么事儿了吧?
林飞很不安,她直觉这电话不对劲,不会是什么突发心脏病之类的,她赶紧打开招聘软件,找了工作室另一个主要员工的电话拨过去。
那边响了两声接起来:“喂?”
“您好,我是后天要去你们工作室面试的,刚刚跟萧焰打了电话,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是不是突发疾病,突然就没声挂断了,你要不过去看看他?”
林飞语速很快,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叫了萧焰的名字,她怕对面听不明白。
对面好像愣住了,她赶紧补充说:“他嗓子哑了听起来不太舒服,咳了两声手机就掉地上了,我不太放心。”
“好,谢谢你,我过去看看,麻烦你了啊,我先挂了,一会儿给你回电。”
那边是个男生,听起来年龄还小,说完就挂断了。
林飞心脏突突直跳,她好久没遇见这样突发的事儿了。
但感觉又做了好事一桩,她呼了口气。
那边萧尘安挂了电话,驱车直达工作室楼下,他根本不是什么年龄很小的男生,他是萧焰的小叔。
当初萧焰要创业,弄这个工作室,他爸死活不同意,萧焰也不愿意让步,俩人商量的最终方案,就是让他这个小叔介入,名义上是这个工作室的管理人员,实际上就是人形监控。
萧焰几次三番挂断拉黑这个人形监控,好不容易摆脱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前功尽弃。
萧焰被抬到医院挂水的时候有种破碎感。
“你赶紧给你招的那个前台打个电话,”萧尘安坐在床边帮他调了一下药水流速,“嘿,别发愣了,赶紧谢谢人家救你狗命。”
萧尘安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