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也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她跟在奉珉之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快步走上前和奉珉之并列,想要安慰他几句,却不知怎么开口,所以将话头一转:“主上,银铃怎么办?”
奉珉之说:“这事要从长计议。”
“可是恐怕银铃等不到那么久了。”银花慌张的说着。
奉珉之低眼睨了一眼银花。
银花自觉逾矩,躬身行礼道:“属下一时情急,还请主上莫要怪罪。”
奉珉之点点头,负手说道:“银铃的事,我自有定夺,你不必太过担忧。”
银花不甘心道:“是。”
……
小荷已经把这个随时会撬走自己位置的人带回了公主府,她边走边想,此人生如弱水行舟,生得白净好看,看起来毫无力气,活像一个小书生,怎么替公主干活。
“诶。”小荷看着这个背着小包袱的男子,男子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男子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小荷心中有些不满,语气里满是不善。
“你叫什么名字?”小荷问道。
“哦,差点忘了,我叫越无声。”男子挠挠头,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忘了。
“跟我来吧。”小荷说完就走到前面带路。
到了公主院子的时候,越无声看着满院的桃花,和一个身着白色华裳的背影。
那女子正在饮茶。
越无声不禁想她真有闲情雅致,实际上,银铃在想怎么样才能离开岑国。
“公主,人到了。”小荷行礼,又站到银铃的身边。
越无声恭敬的行礼道:“公主,草民越无声,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越无声被仇人追杀,身负重伤,要不是她,可能现在自己早就曝尸荒野了。
银铃打量着越无声,他穿着一身粗布,却也透着一股贵气,她不禁想,他居然能恢复得这么好,是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你是哪儿的人,愿不愿意留在公主府干活?”银铃一边对他说,一边饮了一口茶。
小荷看见诧异不已,赶忙上前制止道:“公主,您不能喝茶呀,您忘了您上次喝茶全身起疹子的事了吗?”
银铃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又不慌不忙地说道:“今日,本公主突然发现又没事了。”
越无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银铃。
风中有一股诡谲的安静。
“公主?我会舞剑,若您不嫌弃的话,就让我给您舞场剑看看如何?”越无声看到气氛尴尬地有一些诡异,便主动打破僵局对银铃说道。
银铃听到这个,瞬间就来了兴致,对越无声点点头,若不是这公主身份在压着她,她倒还真想和他切磋切磋。
她命小荷去取了把剑来。
越无声向银铃行了个礼,把剑从剑鞘中拔出,他轻轻一跃就去了院子中央那一块空地。
他在院中舞剑,桃花被他挑的落下,花中舞剑,这场景着实好看极了。
银铃高兴地为他鼓鼓掌,又连声叫好,站在一旁的小荷也看得入迷。
此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声音传来:“公主好兴致,看来您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都有心思看舞剑了,这成亲一事,也该有着落了。”
银铃正欲拍手,听到这些话,手顿在了半空,她侧过头看见大摇大摆走进她的院子的衡邺。
“素来听闻大将军虽为武将却也最为懂礼数,今日看来只不过是大家口中的玩笑话罢了。”银铃转过头又继续看舞剑,但是嘴上却在说衡邺不懂尊卑。
衡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赶忙朝银铃躬下身道:“是微臣不知礼数,还请公主责罚。”
银铃没有理他,只顾自己看舞剑,也没有叫衡邺免礼,衡邺只好一直弯着腰保持行礼的姿势。
直到越无声把剑舞完,向她行了礼,银铃好似才刚刚想起来一样,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衡邺:“诶,大将军莫怪,本公主看这剑舞得实在入迷,竟一时把你给忘了。”
她还补了一句:“衡将军,你不会怪我吧?”
衡邺只是恭敬地答,“微臣不敢。”
小荷不懂二人之间的火药味从何而来,明明刚才她已经多次提醒了公主说大将军还在弯着腰,可公主都和没听见一样。
“对啊,衡将军,你也知道君臣有别,现如今,谁是君,谁是臣?”银铃站起来,慢慢朝院中的越无声走过去,衡邺和小荷也跟在她的身后。
衡邺假装不懂,认真回答道:“当然是公主最为尊贵。”
“那么……”她一边说一边掸了掸越无声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夺过越无声手中的剑,转身指向衡邺。
这一举动把小荷吓得半死,小荷瞬间跪下劝道:“公主,使不得呀!”
“衡将军,我不是软弱之人。”他知道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