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有人听见赵富贵的呼救声吗?或者你有观察到什么怪异之处吗?”
赵文思神色没有异常,摇摇头,老实答道:“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但老奴确实睡得很安稳。”
元晗引又道:“既如此,那你将昨夜值守的下人们全部召集起来,本王挨个挨个询问。”
元晗引侧过头,温声问道:“雪妹妹,你有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江欲雪在脑中认真分析了一遍,开口问道:“北烨苑附近有多少人守着?还有,你们府上有几个可以进出的门?或者有无哪处的围墙较矮?”
“这位姑娘,渝州素来治安太平,故而我们府上总共只有十个侍卫,夜里都是轮班制的。上半夜五个,下半夜五个,在院子四周不停地巡逻。并没有专门守在北烨苑附近的守卫。府上可供进出的门仅有大门和后门,后门倒是就在北烨苑往北百步的地方。但是只有运送食粮等物的车辆才能从后门进来。平日里,后门一直都是上着锁的。院子里各处的围墙都是差不多的高度,我们府里几十年来还未曾进过贼。”
赵文思不似先前那般恭敬了,而是略微抬起来头,平视着江欲雪。
元晗引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地淡淡道:“看来赵管家的地位高得很啊——先前忘了介绍,本王身边的这位,是本王的妹妹。若是那赵富贵还活着,想必也得跪在地上请安吧。”
赵文思顿时汗如雨下,他急忙“扑通”一声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惶恐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贱奴有眼不识泰山,言语多有不敬,冲撞了这位姑娘。还请姑娘饶命,还请王爷饶命。”
元晗引也没有理他,装作没有看见赵文思这幅狼狈的模样,温和地对江欲雪说道:“雪妹妹意下如何?”
江欲雪虽是不满于赵文思的散漫态度,但是也并未过多计较。如今却是莫名其妙被身旁这人捧得极高,一时间也算不上开心,神色恹恹,说道:“赵管家快些将其他人带过来吧。我和王爷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是、是,贱奴这就去。”赵文思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滴在地板上,讪讪地起了身,快速退了下去,还有几分逃窜的意味。
他实在没想到,原来蜀王竟然是当真喜欢这江姑娘。原先他还以为蜀王不过见色起意,与江姑娘也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
所以在面对江欲雪的提问时,他的态度不由得变得轻浮起来。
等会得记得跟其他的人也说一声,对待这两位主子都要尊敬些。
看着赵文思走远,江欲雪在椅子上坐下,幽幽地瞟了元晗引一眼,转过头数着头顶的横梁。
元晗引也在她身旁的座椅上坐下,目不斜视,问道:“雪妹妹怎么了?不开心吗?若是有什么需求,可否告诉我?”
江欲雪撇撇嘴角,不悦道:“没什么,王爷还是想着案子吧。”
元晗引转过身,眼神定定,说道:“查这个案子本就是为了雪妹妹。单论重要性,这案子是远远不及雪妹妹的。”
江欲雪拧着眉,疑惑不已:“不是,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脑子在途中伤了?”
元晗引摇摇头,老实道:“不曾,只是……”
“我不想听,随便吧。”江欲雪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说,“随便你做什么,反正别妨碍我就行。”
元晗引哑然,半晌,才怔怔地点点头。
片刻之后,他又说道:“……等我理清思绪,再与你说,可好?”
江欲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好,但是你现在真的很反常。”
元晗引继续说:“嗯,但我只是不希望其他人对你态度恶劣。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照顾,但是我也不想看见他们的偏见,至少在我面前。”
江欲雪愣了愣,哼笑了一声,说道:“无事,我习惯了。”
——我早不在乎其他人了,我现在只想在乎你。
但是后面这句话,江欲雪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