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也不清楚了。”
这条线索似乎到了此处便断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江欲雪先让慕雪退下了。她在脑中将目前已经得知的信息一条一条地梳理了一遍。
春花发现的后院西墙角落里的点点血迹,赵富贵睡前特意吩咐慕雪第二日辰时再出门,侍卫在丑时三刻听见的男人咳嗽声,赵富贵在前一日突然变了口味开始吃辣,赵富贵原配谭雅芝一家的离奇变故,赵富贵似乎并不似传闻那样宠爱妾室,还有那个百川书院的文先生……
种种一切,看似不甚相关,似乎仍是缺了一条线索,将这些疑点串联起来。
元晗引出言打断了江欲雪的思考,说道:“我们要不现在回一趟县衙看看?”
江欲雪点点头,和元晗引一同走出了赵府。
天色已经昏沉了些,夕阳渐落,晚霞映得渝州城几乎全然笼罩在橙红之中。遥遥地也能见着小山坡上的树林里群鸟归来,人群也随着雀鸟归巢,回了家,准备晚膳。
江欲雪的肚子正是这时小声地叫了叫。
元晗引忍不住笑了声,看见江欲雪作势凶狠的表情,努力藏好笑意,开口道:“不若我们先去找个馆子用餐吧?我似乎也饿了。”
“哪来的‘也’?”江欲雪嘴硬道,“你饿了便直说,我又不会嘲笑你。”
“嗯嗯,好,是我饿了。”元晗引敷衍道,“回驿站吗?”
江欲雪摇摇头,目光坚定:“不了,驿站和县衙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并不顺路。我们还是先去县衙吧。找曹知府把验尸的结果了解清楚再回去歇息。”
元晗引点点头,装模作样地叹道:“序秋真是废寝忘食,我等实在佩服不已。”
江欲雪的嘴角抽了抽,不遑多让:“还不都是跟着殿下学的。小女子不过照葫芦画瓢,也学蜀王宵衣旰食的作风罢了。”
这话便是十足的嘲讽了。
元晗引哪里可有日夜勤于政务,这些日子都在赶路,也能够得上是游山玩水,除了在夔州顺手帮了一把陈曦文外,他可喟是实打实的逍遥王爷了。
似乎也逐渐熟悉了和江欲雪互相嘲讽,元晗引又似反击,又如示弱,说道:“序秋言重了。小王也是自小受玩伴影响,耳濡目染之下,自是跟着她焚膏继晷、手不释卷了。”
元晗引口中的“玩伴”自然是特指江欲雪了。她在京洛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勤学刻苦,常常起早贪黑,被先生夫子当做典范,在上书房和西书房都是人尽皆知的。
江欲雪翻了个白眼,抱怨道:“你再这么说下去,我们今日怕是也别想吃饭休息了。真是的,不知你怎的愈发多嘴多舌了。还请殿下多踏实做事,勿要多言呢。”
正巧眼前出现了一家面摊,江欲雪干脆拉着元晗引走了过去,说着:“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刚巧碰上了面摊,今日便带你来尝尝渝州小面吧。”
也未等元晗引回答,江欲雪立即对那店家说:“两碗二两小面,都加个煎蛋吧。多少钱?”
店家乐呵呵地说:“一碗面十文,煎蛋五文,一共是三十文。”
江欲雪走到板凳前悠闲地坐下,元晗引则认命地掏出钱袋付了钱。
很快,店家便做好了两碗小面,盛了两小碗高汤,一起端来桌子上。
土碗中是滚烫香辣的红汤,细滑的面条满满地盛了一碗,表面覆着些豌豆和酱料,还有一个煎得刚刚好的荷包蛋,周围是煮得软烂的青菜叶,鲜香可口,香气四溢,色泽诱人,看上去便令人胃口大增。
元晗引不禁赞叹道:“渝州小面果真名不虚传,看来京洛城中的那些挂着渝州小面牌子的店铺都是做了假,竟完全赶不上渝州城里的一方小摊。”
江欲雪对这番话很是受用,忻忻得意,语气骄傲,道:“那可不,所以我才吃不惯京洛的面条呢。”
吃过小面,二人俱是神色满足,聊着闲天,一路往城北的县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