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的视线里不断地飘过鹅绒一样的大雪,霍筠栀心里痒痒的,伸出手想去抓,然而却抓了个空,手落到了面前不断起伏的齐遂那头丝绸般柔软的黑发上。
随后被齐遂抓住,握在手心里亲吻了一下。
他仰起头,纤薄而形状漂亮的唇上沾了点乳白色的液体,向来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瞳孔微微有些震颤,似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一股淡淡的奶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玉白高颤的雪峰之上不知为何竟绵延不断地下起雪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断——”齐遂用两指指尖夹起雪峰,眯着眼睛打量起来,又很快被神志不清的霍筠栀按了回去。
啧啧的水声回响在静谧的屋子里,只有窗外的大雪察觉到了这一角的旖旎。
齐遂的小腹逐渐鼓了起来,方喘了几下气,又被面前的年轻妇人按了下去,口中还不停地催促:“唔……快点……”
他有些恼怒地挥开霍筠栀手,冷声道:“霍筠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那些花楼里任你随意差遣的抚慰花郎?”
“花郎?”霍筠栀歪着脑袋,眼里迷蒙,“是什么?好吃的?”
“不好吃,不可以吃。”齐遂抱着手冷酷道,借口出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躲过了霍筠栀柔弱无骨的爪子。
屋外立着一个身影,头身上落了不少的雪,明显已经站了小一段时间。
独十一脸色比雪红不了多少,眼下带着大片的乌青,神情冷翳非常,宛若一把锐利冰冷的长剑。
“主子,”独十一盯着齐遂的脸,严肃道:“您不应该擅自喝的……万一有居心叵测之人动了手脚。”
“噗——”
独十一的身子猛地被击飞出去,全然被养好的身体又吐了一大口血。
齐遂收回手掌,冷冷地望着他:“谁准许你偷窥我的私事的?”
“属下知错。”独十一嘴唇颤了颤,低头道,鲜血自唇角蜿蜒留下,在雪白的地里显得十分刺眼。
“齐遂,你怎么能打人呢?”霍筠栀不知何时跟了出来,脸色凝重地看着他,“你这孩子,实在太调皮了,快给人家道歉!”
带着老大夫匆匆赶来的罗姜:啊?
躺在地上的独十一也是面露迷茫。
不想坐在素舆上的俊美男子犹豫一二,手指紧紧握成拳,竟然真的给独十一道了歉。
罗姜、独十一:啊?
“咳咳,这里那位是病人呐。”老大夫大雪天被罗姜从医馆里揪出来,实在耗费了不少精力,吹胡子瞪眼地看了眼罗姜,注意到躺在雪地里的吐血患者,“啊呀,你倒在这里都没有人扶你吗?实在是世态炎凉啊,快快起来,想必这位就是病患吧。”
罗姜:“大夫,我感觉这三个人都得看一看。”
一番整治后,独十一又重新躺回了病床上,又告了两个月的假,忙里忙外都快瘦脱相的罗姜开始阴暗地摸着下巴思考这是否是独十一的新计策,好不容易疗养好了又开始休病假是吧。
轮到霍筠栀和齐遂时,又是把脉又是问诊,还得按住极为不配合口口声声说自己没病,但看起来非常有病的主子,足足忙活了大半天,老先生才摸着胡子道:“已经生育过子嗣的妇人在止乳之后又出乳,其实不算是一件罕见事,只需要再服用断奶的药物便可。只是,这位夫人的脉象……不像是因为生育过子嗣造成的出乳,倒像是中毒了。”
“中毒?”罗姜大吃一惊,“什么毒?”
“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此毒名叫蝶恋花,是西域那边一种蛊毒,有着致幻的错觉,若是已经生育过的妇人还可能导致出乳,老夫给你开张方子,大约三日后就能清醒了。”
罗姜目瞪口呆,天底下真是无奇不有,竟然还有这种毒药。
“那主子呢?”他连忙问道。
“咳咳……”老大夫隐晦地暗示了下,“你家主子应该没有直接接触到毒,但间接地接触到了,也是同样喝这药方三日。”
方领到方子的罗姜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回屋后看到齐遂正襟危坐地坐在书桌上练字,而霍筠栀懒懒地躺在贵妃椅上,抱着一只小狸猫把玩,甚至还觉得挺有趣的。
他端着药走到主子身边,第一眼入目的就是那张狗爬一样的字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难得看到主子如此勤勉。
“主子,喝药了。”
齐遂满脸厌恶地皱起眉头:“我不喝。”
罗姜没想到齐遂会这样斩钉截铁地否决,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人,而齐遂却是实打实地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将领,他随随便便一只手就可以捏死自己。
如果硬灌的话,会被打死的吧。
罗姜悄悄地打量了下主子几乎是他两倍粗的臂膀,决定先把霍筠栀搞定。
霍筠栀看见药,倒是好说,只要了一叠蜜饯